“那个人右手指头上都是老茧,可老茧位置却十分奇特。最厚茧是在小拇指和食指上,中指和无名指却几乎没有。”
玩古董人,眼光都特别犀利。药来虽然纨绔,可好歹家学渊源,这双眼睛不是般毒。刘鸣听他说,顿时就明白。正常手艺人比如铁匠石匠之类,手拿掌握,老茧均匀分布在五指之上,不可能有这奇怪分布。这定是个极特殊职业,才会形成这样茧形。
药来看到刘鸣也被难住,大为得意:“说到烟土,都能给许叔当老师。告诉你,这是鸦农手。罂粟花成熟以后,会结出罂粟果,割开以后有白汁流出来,搁干就是生鸦片膏子。采汁时候,鸦农会把柄特制小刀绑在食指上,用小拇指勾住个小罐。这样他伸出手去,食指划,小拇指摆,汁液就会流进罐里。每朵花最多割三次。这叫兰花指,也叫勾花式。”
“就是说那个士兵其实是鸦农?”
“岂止他,那屋子人除少尉都是鸦农。”
是为什?那次城南有“颗金丹”,这次又堆满鹰牌。怎他去地方每次都堆着烟土?
离开十二军办事处以后,药来和刘鸣两个人面色都不太好看。药来是因为发现自己爹行踪越发诡异,他简直无法解释,刘鸣却想得更多。
药来走出去两步,缩缩脖子,自己絮絮叨叨:“这些人,来历都不简单呐。爹跟他们混到起,这是要开烟馆吗?还只是偶尔吸两口,这老子总不能比儿子还浑吧?”
刘鸣眉头皱,停住脚步:“你刚才说什?”
“这老子总不能比儿子还浑吧?哎,这可不是骂爹啊……”
刘鸣想着上尉话、士兵手、报纸上新闻以及药慎行离奇出现。这些散碎片段逐渐汇聚在起盘旋,形成个清晰看法,个令人浑身战栗猜想。
“不好!许叔有危险!!”
他抓住药来胳膊,急切地大吼起来。
“不是这句,再往前。”
“这些人来历不简单?”
“对,他们怎不简单?不就是孙殿英兵吗?”
药来听又进入自己专业领域,立刻眉飞色舞起来:“这刘哥你就不懂,你注意到给咱们端茶那个士兵手没有?”
“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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