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。爹有意想考较下们两个年轻人,就让和你爹药慎行起掌眼。这件盘子鉴定难度不大,们俩都判断这是件赝品。可问题就出在掌眼手段上。你爹是老套做法,看釉色,看胎质,看开片,看绘工。那时候对西方科技很有兴趣,恰好刚读到篇新闻报道,说英国发明种谢利韦氏瓷器鉴定法,用高倍显微镜观察瓷器表面老化痕迹,宋代汝瓷能看出半环形腐蚀线,元代钧瓷能看出腐蚀小坑聚成斑点状,不同年代老化痕迹会有微妙不同。就跑到孝顺胡同同仁西医院,借洋人显微镜来看这个瓷盘。虽说那个显微镜倍数不算高,手里也没有每种瓷器在不同年代具体腐蚀特征,但想个办法,拿个真正德盘,跟这个在显微镜下做对比,如果不样,那肯定有问题。”
“这办法真不错。”药来啧啧称赞。
“也这觉得,兴高采烈地跟家里人说,希望能从英国买几个显微镜回来。没想到爹大怒,说这是投机取巧,不去勤练眼力,不去揣摩器物中道理,指望个破玻璃片儿就妄断真伪?怎跟他解释科学原理,他就是不听,还骂糊弄别人,品行有亏,五脉名声都被糟践。年轻气盛,气不过就跟他吵,他就拿藤条打,不躲,也不服软。当时五脉人都过来劝,有拉住爹说别打出人命,有劝赶紧认个错。可们爷儿俩都是倔脾气,谁都不肯后退步。最后在床上躺足足
眼望天:“你知道为何当年离开五脉?”
“呃?为啥?”药来年纪比较小,许城离开是他出生前事。何况他是药慎行儿子,别人也不会告诉他。
“是被爹硬生生打出去。”许城仰起头看向天空,阳光很强烈,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,像是对过去有着无限感慨。
“你爹也打你啊?”
“嘿嘿,你如果见过他打样子,就知道你爹绝对是手下留情。这粗藤条,他打断过三根。”
许城用手指比划个长度,让药来脸色都变。挨打这个行当,药来可是宗师级人物,他知道这种藤条有多结实,能打断三根,不知得用多大力气。
“爹属于那种极端老古板,信奉是严师出高徒、棍棒出孝子。外头人都夸他是个端方君子,可当他儿子可就惨。从小就没少挨打,往往有点稍微做得不妥当,就会顿棍棒砸下来。你们小时候做宝题是当游戏对吧?对来说,那是生死攸关大事,他老人家对掌眼鉴宝规矩非常固执,容不得半点离经叛道。旦做错,那就得在床上躺上三天。”
药来同情地看他眼,不知该说啥才好。
许城叹口气:“那次有人拿来个正德鲜红百鱼暗花盘,想请五脉鉴别下。记得那个盘子很漂亮,胎质细腻,盘壁上画着鲭、白、鲤、鳜四尾游鱼,这你知道是什意思吧?”
“取其谐音,清白廉洁。”药来脱口而出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