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孙殿英笑得眼睛眯成条缝,满脸麻子随肉颤动乱走。许城发现这位军阀有点神经兮兮,想象力有点丰富,随便句话都能给发挥到天上去。
“多谢军座救命之恩。”许城要下床致谢,孙殿英连忙搀扶住他:“你身体还没好透,歇着吧。可惜你那个朋友已经死,夏天存不住尸体,们就地给埋,立块碑,还没刻字。”许城思忖片刻,叹口气:“算,也不知写什,留块无字碑吧。”对于富老公,他心情十分复杂,实在无法评价。
孙殿英说好,然后扯把椅子,直接坐下:“许先生,你咋会跑到李德标团部来?”
许城心中忽然动,他找李德标,是想借兵去守东陵。眼下李德标所部已经覆亡,可孙殿英手里实力更为雄厚,找他也样。许城偷偷打量眼孙殿英
军军长?他在这里,那李德标呢?
孙殿英看出他疑惑,得意洋洋地竖起根指头:“李德标那个龟孙儿反抗g,m,负隅顽抗,他人已经被咱包饺子。李德标吞枪自尽,去地下陪张大总统。”他看许城越来越糊涂,扯扯自己奉军领章,露出里头青天白日:“许先生你还不知道吧?咱响应北伐,现在是国民g,m军第六军团第十二军军长啦。”
许城这才明白。原来对李德标所部发动突然袭击,正是他顶头上司孙殿英。这其中因果也不难想明白,孙殿英和吴郁文样,见奉军大势已去,就投国民g,m军。李德标是张作霖安插在十四军枚钉子,孙殿英想要易帜,必然得先把他拔除。
于是,奉军第十四军摇身变,成国民g,m军第六军团第十二军,连夜偷袭马伸桥镇,算是缴纳投名状。个军对个团发起偷袭,结果毫无悬念。李德标战败身死,独立团土崩瓦解。许城运气好,正赶上这次夜袭,正好被孙殿英救起。
树倒猢狲散,墙坍众人推。奉军大势已去,李德标结局早已注定。想到他如此下场,许城颇有些唏嘘。倘若李德标不以忠心而著称,孙殿英说不定还会派人来拉拢。他忠诚,先送他平步青云,然后又成他催命符。某种意义上,他和富老公是同类人。
夜之间,两个“死忠”之人葬身于马伸桥镇,这时代变化可真有点叫人看不明白。
“您怎会认识?”许城奇道。
孙殿英嘿嘿乐,没说话,伸出右手大指头,把右眼扒拉得大点,显得有些滑稽。
“廖定?”
廖定就是在开封那个阴阳眼,全靠许城提携,才从个小混混成号人物。孙殿英点头道:“他是咱好兄弟,当初在河南可帮不少忙。他没少提起你来,把你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皆无,咱耳朵都快听出茧子。刚才审问几个俘虏,知道你也在这儿,就顺手救起来——这可是缘分呐,你命中注定在此要有劫,等着贵人来救,那不就是咱?说不定咱俩还是星宿下凡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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