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城生活,跟五脉生活似乎是截然不同两个世界。解越多,就觉得两者距离越远。刘鸣甚至发觉,他非但没把许城扯近五脉,反而让自己都被带远。想到这里,刘鸣闭上眼睛,把头靠在车窗上,随着汽车晃动而微微磕动。
眼看着卡车马上就进朝阳门,付贵问许城去哪儿。许城看眼药慎行:“还有点事儿。你把们俩送到五脉那儿去吧——药大哥,沈老这几天在哪?”
药慎行直在车厢角待着没吭声,听到许城发问,才开口道
是不识抬举。咱们以礼相待,他却找警察来堵门勒索!”富老公怒道。
毓方非但不怒,反而微微点头:“幸亏咱们以礼相待,不然这就是他后手。你注意到没有?昨儿晚上谈话时候,许城共就说几句,可全问在点儿上。这等眼光,这等手段,这个人不简单,真不简单。”
他望着远去卡车,又把两根指头搭在扳指上,细细摩挲,不知在想些什。
卡车开出去几里,许城对为首那冷脸警察拱手:“付贵探长,辛苦你。”付贵眼都没抬,冷着脸,靠在车厢边上带搭不理:“你句话,害得们帮兄弟忙半宿,直到早上才查到这里。”
许城笑道:“赶明儿在鸿宾楼请客,好好犒劳下诸位。”付贵摆手:“免,这席可不去吃。告诉你,没下次。”许城拿出那玉貔貅,递给付贵:“这是好东西,给哥儿几个拿去喝茶吧。”付贵眼皮翻:“你要是给,下次就按这个价码收费。”许城把玉貔貅硬往他怀里揣,笑眯眯地说:“你不说没下次?”
付贵无奈,把貔貅扔给手底下人,说找个铺子卖,大家分,警察们阵欢呼。
卡车开得快,阵劲风吹过,付贵拳把警帽砸住,对许城道:“如今兵荒马乱,警察厅也维持不住局面。这种来路不明地方,以后少来。嫂子就快生,你得经点心。”许城呵呵笑,笑声里有收不住得意。
刘鸣坐在副驾,耳朵听着两人谈话从后窗传过来,心想这个付贵,就是许城说在警察厅朋友吧。
昨晚他得许城面授机宜,先去豫王府。这个豫王府不是前清王爷府,而是东单协和医院。那医院是石油大王洛克菲勒捐助,用地原来是豫亲王府邸,于是老百姓都这叫起来。许城太太,在协和医院里做护士。刘鸣见到她时,她大腹便便已有七八个月身孕,还在值着夜班。这让刘鸣很惊讶,这年头肯让妻子出来做事人很少,来做护士更是凤毛麟角。
许太太边听刘鸣讲述,边写着病历。听完以后,她给付贵打个电话,简单交代两句就挂掉,继续伏案工作,不见半点心情波动。刘鸣很好奇,问她不担心自己丈夫吗,许太太摸摸肚子,淡淡道:“他不会有事,他是许城。”那份信赖和镇定,让刘鸣佩服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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