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这人身材高长,杀气腾腾,方老山吓得矮半截身子,大气都不敢喘。那人蹲下身子,在尸身上搜检番,起身跟周围人轻声吩咐几句——用居然还不是中文——然后把尸体抬起来,悄无声息地离开。
方老山觉得脊梁骨都是冷汗,他低头看,才发觉自己刚才扯得太快,那白纸居然只剩下半张,吓跳。他还指望拿这个去清华换报酬呢,赶紧展开看看,这半张纸是张信笺,上头是个手写潦草“陵”字,字旁边拍个血红色手掌印,五指痕迹清晰可见。这纸下半截应该还有字,估计被刚才那些人带走。
方老山十分懊恼,早知道就不用使那大劲儿,也不知这半张纸头能不能换钱。他辗转反侧宿,越想越可惜,到第二天中午,他还是决定去清华学校碰碰运气。
北京城内外风雨飘摇,此时清华校园里也是片混乱。几个懒散士兵靠在校门口沙包前,无精打采地扔着骰子。几个长衫男生打起白色横幅,慷慨激昂地向围观人诉说着什g,m道理;群女学生则手里捧着书行色匆匆;地碎纸和小旗,无人打扫。
方老山问圈,总算打听清楚许城是在清华国学研究院。国学研究院有自己专属建筑,在未名湖以东,是栋西式风格二层小白楼。廊下围着圈灌木丛和各色花草,墙上攀着歪歪斜斜莳萝与爬山虎,那是前几日大风留下痕迹。
他受人指点,找到底楼间办公室,进门就吓跳。屋子正面墙上贴着张人体解剖图,桌子上还搁着个骷髅头。四周堆满石片、陶器、照片和各种洋文书籍,还搁着有不少奇怪工具。个人正伏在案前工作,听到他进来,抬起头来,和颜悦色地问他有什事。
“找许先生、许城。”方老山点头哈腰。那人说就是。方老山连忙说有人托给你送封信。许城放下钢笔,投来疑惑眼神。方老山也不客气,把昨晚遭遇讲给许城听。
许城听完以后,眉头微皱,问他那个人是什相貌。方老山说:“瓜子脸,高鼻梁,两个眼睛分得很开——哦,对,额头特别宽。”许城眼神动,他从抽屉里拿出张照片,问方老山认不认得出来。方老山看照片,是张合影,上头有十来个人。他找圈,指着其中人道:“对,对,就是这个人。”许城闭上眼睛,轻轻吸口气,端着茶杯手在微微颤动,良久,才艰难地开口说道:“东西呢?”
方老山从怀里把那半张叠好白纸拿出来,却没递过去。许城知道他意思,扔给他把铜元。方老山眉眼喜笑地把铜元接过去,数数,看看许城脸色,赶紧又装出沉痛神情,把信纸恭恭敬敬搁到桌子上。
许城把信纸展开看,不动声色地问道:“他临死前还说什?”“没有。”方老山回答。许城又扔过去几枚铜子儿,方老山接钱,这才开口道:“他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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