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倒是真,道光朝文字狱虽没有乾隆朝那严厉,但这些文人早被杀没胆魄,噤若寒蝉,哪敢胡乱说话。
戴鹤轩继续道:“当天晚上,戴熙独自个人在书房写幅字帖,写完以后,便把它收藏起来,从不公开示人——对,就是跟他另外件珍藏大齐通宝搁在起。”
有些不甘心:“那幅字帖里写什?有没有提到《清明上河图》残本?”
“都说从不公开示人,别说外人,连他儿子戴以恒都没看见过。戴以恒在他《醉苏斋笔记》里特意写这段轶事,说他父亲把这副字帖藏得很紧,还告诫家里人说,除非《清明上河图》真相得白,才许戴家后世子孙公开此帖。戴以恒推测,自己父亲可能曾亲眼见过《清明上河图》残本,与故宫本进行对照后,终于确定真本不全。戴熙是位丹青名家,他发现这等秘密又不敢说,简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,于是便把这个发现写在字帖里,留待后证。
也包括《清明上河图》?”
“不错。当时有个大收藏家毕沅,他花大价钱从陆费墀处购得《清明上河图》,可惜后来犯大错,满门抄斩,这幅画就进宫中。嘉庆帝特别喜欢这幅作品,把它收录在《石渠宝笈三编》书内。到道光朝,戴熙有次入宫作画贺寿,天子高兴,恩准他进入御库观摩。他借这个机会,终于睹其真容。”
陆费墀和毕沅、毕泷兄弟钤印题跋都在照片上见过,知道戴鹤轩这个传承次序所言不虚。
戴鹤轩说到这里,语气稍微停顿下:“戴熙当晚回来,神色有些古怪。他儿子戴以恒也是位丹青名家,问他有没有看到《清明上河图》。戴熙说句奇怪话,‘张择端灿然杰作,惜乎不全。’”
和药不然听到这句,齐声问道:“什惜乎不全?”
戴鹤轩又慢慢呷口茶,扫们眼:“自然是惜乎《清明上河图》画卷不全。故宫所藏,只是残本,缺截,故而家先祖有此叹。”
这句话说出来,顿时觉得脑袋晕,觉得脑子被极多信息量下子冲垮。先前也想过《清明上河图》秘密到底是什,比如画风、用笔、运墨或者某处细节隐藏着暗号什,却从来没想过,流传这多年名画,居然不是全本?!
飞快地在脑海里回想它相关数据,故宫本《清明上河图》宽24.8厘米,长528厘米,绢本,两侧都被仔细装裱过,看不出有残缺截断痕迹。历代笔记著述里,也从未提及它是残卷,戴熙这个观点,可真有点石破天惊。
“那,戴熙为什这说呢?有什凭据吗?”问。
戴鹤轩摇摇头:“戴以恒当时也是这问,可是戴熙却没回答,反而把他喝退。这也是没办法事,《清明上河图》是天子亲自收录进《石渠宝笈三编》珍品,谁敢多嘴非议?他说短截,万让皇帝听见,让他去把画补全,那可怎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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