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震大有深意地看
眼，让更加尴尬。刚才还当着方震
面为大眼贼做辩护，以为他算是贼中君子，闹半天，原来也是个黑吃黑主儿！
坐在那儿，脸上青阵，白阵。方震却无动于衷，继续面无表情地审讯：“也就是说，所谓‘吃现席’，切都是假，事先挖好假盗洞，事先做好赝品，这就是个局。”
大眼贼纠正道：“首长，这话得说清楚。那些赝品有是们自己做，但像玉壶春瓶这种玩意，走是水路，们自己可做不来。”
“水路？”方震把视线转向，无精打采地解释道：“水，是往酒里掺水水，意思是假货。走水路就是说从专门造假人手里买赝品，然后拿去骗棒槌。”
这事在古董行当很常见。古玩界骗子很多，但会自己加工赝品骗子很少——造假也是门手艺，不是那
容易——他们通常都是从专门渠道低价买回赝品，再去别处骗高价。像郑各村那个郑国渠，就专门做青铜器赝品，全国各地人从那里进货，拿回去当真品卖，这就叫走水路。因为卖人打是仿古工艺品旗号，买卖均属正当，所以警察对这个环节直
方震眯起眼睛，陷入思考。旁边小警察沉不住气，开口喝道：“你以为你能逃脱法律制裁吗？盗掘古墓，也是要判刑！”
大眼贼呵呵笑，狡黠地眨眨眼睛。脑子激灵，立刻反应过来，脱口而出：“莫非……那墓也是假？”
大眼贼笑道：“首长圣明。”
这下子，审讯室里气氛变得有些古怪起来。方震冷静地敲敲桌子：“详细说说。”
大眼贼道：“其实这事吧，说起来很简单。们爷俩先寻块风水宝地，打个假盗洞下去，大约也就打下去几米深，什坟也碰不到。然后们把事先准备好假明器藏到洞底，等到开席时，儿子假装入墓，件件运出来卖给他们。那些人很迷信，胆子又小，不会亲自下去盗洞看究竟，识破不。”
“难怪你坚持不让张老板开棺。还以为你是坚持原则，原来是怕露底！”回想起之前细节，不禁又羞又气。
大眼贼胸膛挺，正色道：“不是怕露底，而是知道这事不对。挖坟掘墓，这可是有悖人伦大罪过，虽然读书少，也绝不会干那种事。再说，《刑法》第三百二十八条说，盗掘古文化遗址、古墓葬，并盗窃珍贵文物或者造成珍贵文物严重破坏要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、无期徒刑或者死刑，哪能把脑袋往枪口上撞。”
“你《刑法》倒背得挺熟。”
“知法才能犯法。”大眼贼本正经地回答。
身体往椅背上重重靠，刚才那点得意情绪全没。这个混蛋，可真是太狡猾。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，这家伙看着傻其实精明得很，若不是警方卧底，恐怕被他活活玩死自己都不知道。堂堂五脉中人，竟然被个农村基层老骗子给糊弄，这可太丢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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