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短地说下许家情况。付贵听完,把酒盅搁下,指指门口:“看到门口那副对联?那就是许城送。每年都请人临摹副,挂到门外,这都好多年。”颇为意外:“您和爷爷原来就认识?”
“岂止认识,还是好朋友呢!”付贵晃着脑袋,仿佛很怀念以往日子,话也开始多起来,“跟他认识,那还是在溥仪才逊位不久。那时节,在琉璃厂附近做个小巡警,每天别着警棍在管片儿溜达。有天,看见个穿马褂人走过来,胳肢窝下还夹着把油伞,像是哪个大学学生。那时候大学生老闹事,就上心,过去盘问。那学生说他叫许城,正准备去北大上课。看他带着油伞,心里就起疑,北平晌晴薄日,谁没事会出门带把伞啊,肯定有问题!”
付贵说着时候,脸上浮现出笑容来。老人最喜欢回忆过去,而
幕弹——谁能想到,付贵会躲到苦主家里来呢。
付贵弯腰从地上把改锥捡起来,手掌冲客厅侧伸:“三位,请吧。”他已从刚才慌乱中恢复过来,气度沉稳,全不像个刚刚被人按在地上骗子。
暗暗心想,这老头到底干过探长,果然不简单。他本来在客厅吃饭,听敲门声,第时间就躲进衣柜,还不忘手里攥着凶器,伺机反击。若不是黄烟烟身手得,真有可能被他逃掉。
们几个人坐定。付贵道:“你们是北京来?”们几个点点头。付贵又问:“你们是五脉人?”这次只有药不然和黄烟烟点点头。付贵找出几个酒盅,给们满上,然后他自己拿起酒杯饮而尽,问第三个问题:“你们是为许城事?”
这人眼光当真毒辣得很,药不然拿指头点下:“这位是许城孙子。”
付贵打量番,不动声色:“倒和许城眉眼有几分相似。”他说到许城,整个人气质都发生改变,不再是那个骗人钱财猥琐老纤夫,而是当年在北平地头上横行无忌探长。注意到,在他脖颈右侧有道触目惊心疤痕,虽然被衣领遮掩看不太清,但依稀可分辨出是烧伤。
现在亲眼见过许城人,除黄克武以外,就只有这个付贵。从他嘴里探听出来东西,将对接下来人生有重大影响。声音显得有些紧张:“听说当初拘捕审问爷爷是您,所以想向您问问当时情形。”
付贵三个指头捏着酒盅淡淡道:“这多年,怎又把这件事给翻出来啦?你们费这大力气跑来找,恐怕不是想叙旧那简单吧?”于是把木户加奈归还佛头来龙去脉约略说,特意强调付贵是解开木户笔记关键。
“这说来,五脉对这个盗卖佛头案子,直念念不忘啊。”
“他们是他们,是。许家已不是五脉之。”纠正付贵说法。付贵听到许家二字,看眼神有些变化。他问道:“你们家这多年来,过得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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