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嚏”陈新在船头重重打个喷嚏,“难道刘民有又在念叨?!”
“陈哥,总算要到家。”卢驴子陪在陈新身旁,看着远处黑色山东海岸,语气中露出欣喜之情,他已经自然把天津那个院子看成自己家。
“嗯。”陈新看看前方航行着福船,脸上又带上职业微笑。下完货第二天,韩斌听得朱印船上货物卖六万两,有点狐疑,质疑两句,陈新拉出宋闻贤做大旗,同时还有当时醉得不省人事疤子和韩斌伙水手,那两人稀里糊涂,好像又大概记得有此事,加上宋闻贤诈唬几句,韩斌没敢再问,到朱印船上转圈,只看到二层六万两银子,其他地方到处看,也没找到还能藏银子地方,他没有办法,只好接受这个数字。
最后宋闻贤召开扩大会议,商量如何分配,原本赵当家出发时许诺过从他利润中给每人百两银子,但现今他不在,又有大份收入,大家都决定不要这基本工资,并从六万两中拿出万五千两给大当家家眷,给憨勇家眷五千两。
其他四万两加上朱印船上剩下三千七百两现银,就有四万三千多两,宋闻贤、韩斌、黑炮、疤子、陈新五个常委每人三千两,伤最重两人当晚死,也找不到家人,总共便只剩下三十七人,除去几个常委,是三十二人,每人九百两,还剩千六百两,陈新建议给两个重伤员各加三百两,剩余千两全部给王足贵同村那个阵亡者家眷,大家都同意这个方案,只有韩斌不太高兴,他这趟出来总共就只分到三千多两。
上船时宋闻贤安排卢驴子、朱国斌、王足贵三人和个叫王勇起上朱印船,那王勇会看牵星板,可以帮助导航,以免和福船走失,陈新留意到他和宋闻贤有两次眼神交流,应该是宋闻贤人,不过自己没有其他心思,也不用管他。最后陈新为收买人心,把另外两个断手和腿重伤员也带上自己朱印船,在甲板上用淡盐水给两人清洗伤口周围,换包伤口棉布,福船上人看,对这个账房已经佩服到极点,不但会算账写字,还会杀人,对兄弟们又极好。
船出港后,陈新放下心来,只要宋闻贤没有坏心思,不在登州附近做手脚,这底舱万五千两自己就算到手,想来他不至于如此短视,自己如此配合他,又得到李国助欣赏,后面起赚钱机会多是。
想到这里,不由看眼那王勇,他正在船尾掌舵,自己现在可以确定他是宋闻贤无间道,他不在甲板时必定呆在二层,而且在最靠近底舱舱口隔间内,其实宋闻贤也只是担心自己把他甩,毕竟三万两银子都在朱印船上。
断手脚两人,个叫秦律方,才得二十岁出头,左手被齐腕砍断,伤口十分整齐,倭刀在这类海上搏杀中凶狠可见斑,另个叫宁承,大概快三十,被砍断截左腿,也是倭刀伤,两人在李家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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