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迟收拾完东西已经是晚上九点,大新生明天才开始上课,今晚有美院灯火展。
他疲惫天,原本没有看展兴趣,但庄州闹着要他拍照片,少年个人向灯火展走去。
黑暗中湖畔挂满纸质灯火,单薄纸身在夜风中摇摇晃晃,湖面如同染上碎金。
他不喜欢人太多地方,踏上灯火通明桥,向幽静湖深处走去,光明与黑暗逐渐重合,静得只能听见泛起风声。
忽然,他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名字,音色熟悉而陌生:“沈迟。”
三个人,另个人还没到。
他带行李并不多,但行李箱中礼物尤其多,在公交站分别时施梁都要塞给他大袋橘子。
像是怕他不好好吃饭般,庄妈妈甚至往他箱子里放饭盒,还用保鲜袋封条腊肉,他默默把腊肉挂在风干处。
正在他放行李时,个人走过来打招呼:“你好,叫赵然,是你室友。”
“沈迟。”
耳边风声霎时间停止,世界仿佛骤然安静,少年缓慢地转过身,他头微微低着,最先望见是——
男人系在腕上红绳。
他淡淡开口。
赵然望着沈迟不值钱行李,最贵重还是台过时笔记本电脑,忍不住问:“你应该不是燕城人吧?”
他从小在燕城长大,不能说身边同学都是有钱人,但穷到上学自带腊肉还是头次见。
少年顿顿回答:“边城人。”
望着沈迟头张扬红发,赵然没敢再搭讪,他对边城印象永远是新闻中犯罪率高发,虽然不至于戴有色眼镜看人,但他还是熄交往兴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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