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酒量可比你们都好。”郑安给严雪宵倒上满满杯白酒笑道,“开始时还不会喝酒。”
阿裴还记得严雪宵第次喝酒时身体还未康复,当天夜里胃出血,后来瓶瓶灌下去,酒量便练出来,他再没见过严雪宵醉过,在酒桌从来都是游刃有余。
严雪宵接过杯子,将杯中白酒全喝,语气平淡:“全靠各位叔叔帮忙。”
郑安笑笑,他愿意扶严雪宵原因在于严雪宵没有自己班子,接管严氏要依赖自己。
阿裴发现华国人很喜欢在酒桌上谈公事,桌上讨论声没停过,但严雪宵只是在边静静听着,偶尔发表自己看法,如同是清醒看客。
“不用。”他推脱。
可严雪宵依然走在他身后,与从前相比多分不容抗拒,感受到身后灼人视线寸寸打量他,他硬着头皮往前走。
回到宿舍楼路上,听见隔壁女生宿舍门口有人说:“现在男生就爱送人回宿舍,连新生都不放过。”
虽然不是在说他们,但沈迟依然加快步伐,临别前他停停想回头说再见,仔细想想也没有说再见必要,言不发上楼。
在两人身后阿裴很难用自己贫乏中文表达出自己感受,严雪宵好像开心,好像又不开心,可他从未见过严雪宵这温柔地看个人。
沈迟心脏猛地跳起,穿着干净白衬衫青年从心底浮现,仅仅几秒时间过个世纪般漫长,他慢慢抬头。
男人身剪裁合身西服,深色暗纹领带及质地冰冷袖扣令看上去更成熟稳重,散发着强烈陌生感。
他捏紧手,还没待严雪宵出声便先行开口:“你想说那段时间出什事对吗?”
“可以理解。”
他没说假话,在高三最后那段日子,他没日没夜地背书做题,草稿纸堆满半个房间,其他事不刻意去想已经记不得。
当严雪宵从包房中出来时,眼里醉意消失得无影无踪,若有所思说句:“许信和郑安不睦。”
阿裴不知道严雪宵是怎看出来,也听不明白生意场上事,他只负责严雪宵安全。
他接到个电话,走到严雪宵身边问:“郑安约您见面,您要去吗?”
严雪宵情绪晦暗地望着少年背影,听见阿裴话挪开视线,转身步入黑暗。
沈迟转过身,严雪宵已经离开,他松口气,原来曾经那盼望人出现在他面前,他第反应不是开心,而是逃避。
*
“骆书把持严氏近年,终于肯还权。”桌上人站起身小心翼翼敬酒,“雪宵能喝酒吧?”
当他把这句话说出口时,捏紧手放松,像是对过去自己释怀。
他察觉到严雪宵视线停在自己空荡荡手腕,坦然解释:“本来就是说着玩,早不戴。”
当时他身边只有严雪宵个人,产生懵懵懂懂情愫也在所难免,沈迟对着远方灯火拍几张照:“回宿舍,明天还要上课。”
“送你。”
男人淡淡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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