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想到……这切背后,居然是贺监。他图什?他凭什
“只消再来阵春风,最迟到二月,乐游原便可绿柳成荫。”张小敬感叹道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?”李泌不耐烦地追问。
张小敬叹口气,缓缓吟出两句诗:“不知细叶谁裁出,二月春风似剪刀。”
听到这个,李泌整个人霎时僵立在马上。
碧玉妆成树高,万条垂下绿丝绦。不知细叶谁裁出,二月春风似剪刀。长安上至老翁下到小童,谁不知道,这是贺知章《柳枝词》。身为长安不良帅,在这个诗人云集文学之都办案,不懂点诗,很难开展工作。所以萧规吟出那两句诗时,张小敬立刻判断出他说是谁。
然彼此并不知道对方具体经历什事,但他们相信,如果没有对方努力,长安城将会是另外副样子。
两人从来不是朋友,但却是最有默契伙伴。他们再度相见,没有嘘寒问暖——现在还不是叙旧时候。
“要去东宫药圃,太子是背后切主使。”李泌简明扼要地说道。他语气很平静,可张小敬看得出来,他整个人就像太上玄元灯楼样,就快要从内里燃烧起来。
听到这个地名,张小敬独眼倏然睁大,几乎要从马上跌下来。李泌抖动缰绳,正要驱马前行,却被张小敬拦住。
“不要去,并不是他。”张小敬声音干瘪无力。
可这个揭示出真相,未免太惊人。
负责长安策防靖安令,居然是这切幕后主使?这怎可能?
张小敬直对此将信将疑,以为这只是萧规临死前希望长安大乱毒计。可当他听到李泌说要赶去东宫药圃时,便立刻知道,这件事极可能是真。萧规在临死之前,并没有欺骗他兄弟。
“东宫药圃……东宫药圃……怎没想到,这和东宫根本没什关系,明明就是为方便贺监啊。”李泌揪住缰绳,在马上喃喃自语。
东宫药圃位于升平坊,里面种植药草优先供给东宫系耆宿老臣。贺知章宅院设在宣平坊,初衷正是方便去药圃取药——自然也方便跟留后院接头。他被东宫这两个字误导,却没想到与这里关系最密切,居然是靖安令。
李泌眉头轻挑,他知道张小敬不会无缘无故这说。
“萧规临死前留下句话,句会让长安城变乱话。”
“是什?”
张小敬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仰起头来,向着东方望去。此时艳阳高悬青空,煊赫而耀眼,整个长安城百零八坊都沐浴在和煦初春阳光下。跟它相比,昨晚无论多华丽灯轮都变得如同萤火样卑微可笑。
李泌顺着张小敬视线去看,在他们站立永崇宣平路口东侧,是那座拱隆于长安正东乐游原。它宽广高博,覆盖宣平、新昌、升平、升道四坊——东宫药圃,正位于乐游原南麓升平坊内。春日已至,原上郁郁葱葱,尤其是那排排柳树,在阳光照拂之下显露出勃勃绿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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