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小敬面无表情,可手指却紧紧地攥起来,心急如焚。封大伦注意到这个细节:“你怕?你也会怕?哈哈哈哈,堂堂五尊阎罗居然怕!”
这时候远方东边日头正喷薄而出,天色大亮,整个移香阁开始弥漫起醉人香味。封大伦把张小敬头发再次揪得高高,强迫他仰起头来面对日出,咽喉挺起。那只独眼骤视强光,只得勉强眯起来。封大伦却伸出另外只手,强行把他眼皮撑开,让那金黄色光芒刺入瞳孔,应激泪水从眼眶流出。
“哭吧,哭吧,你这恶鬼,最惧怕就是人世阳光吧?”封大伦发癫般叫道,浑然不觉股奇怪香味钻入鼻孔。他手越发用力,几乎要把张小敬头皮揪开——不,已经揪开,封大伦分明看
张小敬,你今天做下事情可真不小啊。真是小看你。”这中年男子阴恻恻地说道,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痛快。张小敬抬头看,果然是熟人,原来是虞部主事、熊火帮老大封大伦。
封大伦对张小敬怕极,他直忐忑不安地待在移香阁里,不等到这个凶徒彻底死亡确切消息,他就不踏实。熊火帮自有他们情报渠道,张小敬被全城通缉,很快通缉令又被撤销,然后兴庆宫发生爆炸,全城宵禁闭门,这系列事件之间,隐约都和这位前不良帅有关联。他甚至模模糊糊地打听到,张小敬似乎已经叛变投靠蚍蜉。元载栽赃那个罪名,居然成真。
没想到,事情进展太过离奇。不知怎回事,这家伙居然莫名其妙地被巡哨抓住,恰好这哨头是熊火帮在衙门里内线之,巴巴地将张小敬送到自己面前。
看到这个昔日威风八面家伙,如今乖乖跪在阶下,听任宰割,封大伦忐忑天心情终于大为畅怀。
“当日你闯进熊火帮,杀帮众,有没有想过还有这天?”封大伦伸出只脚,把张小敬下巴抬起来。不料张小敬独眼瞪,吓得他习惯性地哆嗦,整个人差点没站稳,连忙扶住旁边廊柱。
封大伦恼羞成怒,脚直踹到张小敬心窝,让他咕咚下躺倒在地。封大伦犹嫌不够,走过去又狠狠踢几脚,边踢边吼,像是疯似。
“你不是义薄云天要为战友报仇吗?你不是舍性命要把熊火帮连根拔起吗?你不是要护着闻染那个小娼妇吗?”
那次屠杀,给封大伦留下阴影实在太大,直到现在他都对张小敬这个名字无比畏惧。这压抑太久恐惧,现在化为凌虐快感,全数倾泻在张小敬身上。
封大伦打得满头是汗,这才收手。他蹲下身来,揪起张小敬头发:“天理循环,报应不爽。你今天落到手里,可见是天意昭然。别指望会送你见官去明正典刑,不,那不够,只有亲手收你命,才能把噩梦驱除,为死去帮内弟兄们报仇!”
他表情激动到有些扭曲,现在终于可以亲手将胸口大石掀翻,封大伦手在微微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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