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守军好奇地问这是什人,城门郎擦擦汗,压低声音道:“这是涪州来急使。你看到那应龙旗锯齿边吗?共七个,齿日,七日之内必须把货物送到长安。”
有川籍士兵不禁惊呼:“从涪州到这里怕有两千里路,七天时间,那岂不是中间不能有刻停歇?什货物这值钱?”这些士兵每日看着商队进出,对于行脚使费很清楚,这狂跑,沿途得累死多少
命令来自不同衙署,这意味着整个长安城已经乱,没有个抓总之人,各个衙署不得不依照自己判断行事。
这上元节还没过天呢,就闹出这大乱子,城内那些衙署干什吃?城门郎暗自腹诽几句,把架子上领山文甲拎起来,那片片山字形甲片哗啦直响。非常时期,武官必须披甲,他可不敢怠慢。
城门郎穿戴好之后,略显笨拙地走出宿直屋子,没好脾气地喝令守兵们赶紧去关门。他亲随小声道:“监门那边没人,那些门仆八成看灯还没回来……”城门郎眼睛瞪:“胡闹!就没留个值班?他们是想杀头吗?”
关闭城门很简单,几个士卒推下绞盘就是,可落钥就不是那容易。大唐对门户之防十分看紧,城门郎可以驱动卫兵,但城门管钥却是由监门负责。这样来,门卫与锁钥掌在不同人手里,降低被买通风险。城门郎如果要关门落锁,得派人去找监门,让那边派门仆送钥匙过来。
昨夜灯会,没有宵禁,城门也彻夜敞开。监门那些门仆居然擅离职守跑去看灯,个都不留。城门郎恨得咬牙切齿,但眼下也没别办法,只好先把城门关上再说。
就在这时,忽然又有守兵跑过来:“城外有人请求入城。”城门郎心想,这肯定是出去放河灯闲汉,想都不想就回绝:“不行!让他们滚。”
“呃……要不您还是亲自去看看?”守兵面露为难之色。
城门郎眉头皱,振甲衣,迈步沿台阶走到城头,他探头朝下望去,愣住。借着晨光,他看到城下有人骑。那骑士头戴斗笠,身着浅褐色急使号服,倒没什特别。可那坐骑却不般,那畜生鼻孔翕张,嘴角微微泛着白沫,看就是刚经长途跋涉驿马,而且是毫不恤力狂奔。它两侧横担着两个硕大黄绿竹条大筐,盖上缚着锦带,黄纸封贴,马后还插着杆锯齿边赤色应龙旗。
看到那面不过尺长小旗,城门郎神情剧变。他急忙把头缩回去,带着亲随噔噔噔下城头,走到城门洞子里,打开个小缝,让这骑进来。
城门郎亲自查验骑士应鱼符凭信,没有问题,又走到那大筐旁边,却没敢动那封纸。他低下头,看到有细木枝子从筐里伸出来,嗅嗅,可以闻到股清香。他旋即直起腰来,对使者笑道:“尊使来得真及时,若是等下落钥,就连也没法给你开门。”使者不置词,收回符信,夹马肚子,穿过延兴门城门洞子,径直冲入城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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