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跌跌撞撞沿着渠道跑段,终于看到前方影影绰绰,有几个坊兵正站在那里聊天。他们是负责守卫龙首渠,可是马上就拔灯,他们都忙着抻长脖子朝那边看去。
李泌冲过去,大声喊道。坊兵们看到个披头散发黑影忽然从水渠里跳出来,都吓跳,纷纷端起长矛和棍棒。
李泌把张小敬留铜牌亮出来,说是靖安司丞,立刻带去找龙武军。坊兵们对这个变故有点意外,终于有个老兵接过铜牌看看,又见李泌细皮嫩手,双手无茧,那身袍子虽然湿透,可还能看出官服痕迹,这才确认无误。
很快李泌联系到在道政坊门布防龙武军,他们听是失踪靖安司丞,都大为惊讶。李泌说你们必须马上采取措施,去疏散兴庆宫和广场观灯人群。
龙武军军官为难地表示,这是不可能。现在广场上五万人挤得严严实实,动弹不得,龙武军分驻各处,也根本没法集结。如果这时候强令疏散,光是百姓彼此踩踏就得死伤惨重。
划出道耀眼火花,直接溅在火捻上,火捻开始咝咝地燃烧起来。
李泌在冰冷水中跋涉很久,终于走到通道出口。这里竖着四根龙鳞分水柱,柱子上是层层鳞片覆盖,不过其中根柱子已经断开,显然是被人锉开。
说不定张小敬就是从这里潜入,李泌心想。他拖着湿漉漉身体,侧身穿过分水柱,揪着渠堤上水草,爬上岸去。此时他,发髻已经完全被泡散开来,脸色也非常不好,在冷水里泡得丝血色也无。
他顾不得喘息,抬头观望下方位,猜测自己应该是在道政坊中某处。
这个很好判断,因为从北方传来汹涌欢呼声和鼓声,那栋巨大无比玄元灯楼也开始运转起来。李泌用手简单地绾下头发,拂去脸上水珠,脚深脚浅地朝人多处跑去,他知道留给自己时间不多。
李泌也知道,他们这些低级军官,根本没办法定夺,便说立刻带去见陈玄礼陈将军。军官见李泌气势汹汹,不敢怠慢,连忙
如果他猜得不错,蚍蜉是打算入侵兴庆宫,直抵大内!
毛顺在道政坊水渠挖那条地下水道,从南至北流入灯楼,势必要有个向北排水口——最近地方,正是兴庆宫内龙池。
龙池位于兴庆宫南边宫苑之内,水深而阔,其上可走小舟画舫。池中有荷叶芦荡,池边周植牡丹、柳树,宫苑内诸多建筑如龙亭、沉香亭、花萼相辉楼、勤政务本楼等,皆依池而起,号称四时四景。
道政坊龙首渠水流入灯楼水渠,再排入龙池,无形中构成条避开禁军守备、潜入兴庆宫隧道。灯楼炸,四周便糜烂数十坊。蚍蜉便可以趁机大摇大摆进入龙池,突入兴庆宫,对幸免于难皇族、高官乃至天子本人发起第二轮攻击——所以他们要准备水靠。
如果让蚍蜉这个计谋得逞话,这次上元节将会是大唐有史以来最耻辱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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