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棋觉得整件事太荒唐。阙勒霍多去向不明,长安危如累卵,他们却被个不知所谓景僧执事,用不知所谓理由关在这个不知所谓鬼地方。
她看向张小敬,这家伙应该很快就能想出脱身办法吧!就像在右骁卫时样,他总有主意。张小敬那只独眼在微光下努力地睁大,嘴唇紧抿,像只困在箱笼里猛兽。这次,似乎连他也筹莫展。
檀棋忽然警醒,自己什时候开始把他当靠山?登徒子说过,这次借她来,是为借重自己智慧。如果什都不做,光等着他拿主意,岂不是给公子丢人!檀棋想到这里,也努力转动脖颈,看是否能有线机会。
两人同时动作,不留神,脸和脸碰到起。那粗糙面孔,划得檀棋脸颊阵生疼。檀棋腾地从脸蛋红到脖颈,偏偏躲都没法躲。
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脚步声,两人动作同时僵。
车夫把牛车停住,咳嗽声。在车厢里医馆学徒从腰间摸出把匕首,朝担架上病人刺去。担架毯子下突然伸出只大手,
快如闪电,下子就钳住学徒手腕。天宝三载元月十四日,酉正。
长安,长安县,义宁坊。
告解室里空间既狭且黑,个人待久会觉得喘不过来气,何况现在里面塞两个人。
檀棋和张小敬困在黑暗里,几乎贴面而对,几无腾挪空间,连对方呼吸都能感受到。张小敬保持着这个尴尬姿势,又喊几声,外面完全没有动静,那个伊斯执事居然就这离开?
伊斯声音在外面得意扬扬地响起:“两位定正在心中詈骂,说是口蜜腹剑吧……哦,恕罪恕罪,忘口蜜腹剑这词是被禁,还是用巧言令色吧,毕竟令色这两个字还担得起,呵呵。”
这家伙不知何时又回来,或者根本没离开过。檀棋见过男子也算多,对自己容貌津津乐道,这还是第个。
“你们冒充夫妻,闯入敝寺,究竟意欲何为?”伊斯问道,他口气,与其说是愤怒,毋宁说是兴奋。
檀棋正要开口相讥,张
别说檀棋,连张小敬都没想到,这谈吐儒雅景僧,说翻脸就翻脸。他也算阅人无数,愣是没看穿这个叫伊斯僧人。那相貌和气质,实在太有迷惑性。
张小敬用拳头狠狠捶几下,小门纹丝不动。这木屋看似薄弱,材质却是柏木,木质紧实,非人力所能撼动。
“檀棋姑娘,得罪。”
张小敬抬起上半身,朝檀棋脸前贴去,他是想给腰部腾出空间,好抽出障刀。檀棋知道他意图,可心中还是狂跳不已。她从未这近距离与男子接触,感觉那粗重呼吸直钻鼻孔,吓得动都不敢动。
张小敬慢慢把刀抽出来,小心地把刀尖对准门隙,往下滑动。薄薄刀刃能磕到外头锁链。可是这小屋子太狭窄,完全用不上力气,更别说劈开。唯办法,就是用刀头去削磨小门门枢,但这个要耗费时间就太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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