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这句,稍微打动李泌。李泌捏着下巴想想:“不能代檀棋拿主意,你自去问她。”张小敬走到檀棋面前,微拱手:“时辰不等人。”
檀棋本以为他会长篇大论,没想到就这五个字,硬邦邦,全无商量余地。她求助似看向公子,李泌却打定主意不吭声。檀棋咬着嘴唇,垂头不语。张小敬正色道:“不必担心。别人或许垂涎姑娘美貌,要借重,只是姑娘头脑罢。”
“你……”檀棋时间不知道该气恼还是该高兴。她再看向公子,注意到他额头皱纹又深许多,心中不禁软。为公子,命都可以不要,何况这个!
她抬起头,勇敢地迎着登徒子眼光:“去。可有样先说好,自己会判断局势,你无权命令。”张小敬把右手高举着伸过来。
“干吗?”
,就在开远门旁边。贞观九年,景僧阿罗本自波斯来到长安,太宗皇帝准许他在义宁坊中立下座波斯胡寺,算得上景教在中土祖庙。祠部名录显示,寺中景僧约有两百人。
表面看,这里位于长安城西北,地处偏僻。可再仔细看话,它西北有开远门,西南有金光门,正南是西市,皆是胡商出入要地,有什风吹草动,登高可窥;坊北当面条横路,乃是长安六街之,直掠皇城而过,与朱雀大街恰成纵贯长安十字,交通极为便当。
无论从藏身还是联络角度,义宁坊景寺都是右杀必然选择。
“这就亲自去查。”张小敬迅速起身。李泌拦住他道:“即使你进得寺里,面对数百僧人,怎找?”
张小敬道:“右杀在突厥身份高贵,不可能直潜伏在长安。只要问问哪个景僧是新近来,大体应该不差。”李泌觉得这个筛选方式还是太粗糙,可眼下情报太少,只能姑且如此。具体,只能靠张小敬在现场随机应变。
“击掌为誓。”
檀棋勉为其难地跟他拍下手,感觉这男人手掌可真粗糙,层厚茧,让她掌心微微有触痛。她忽然想到,在右骁卫门前,似乎就是这只手按在自己肩膀上。
时辰确实极其紧迫,容不得檀棋琢磨她小心思。两人略做准备,便匆匆离开草庐。
正当张小敬要迈出门槛时,李泌忽然开口道:“张都尉,此番你不必再有顾虑,尽管放手施为。本官绝不疑你。”张小敬停住脚步,在门槛前回过
这切都是该死时辰错,实在是太仓促。李泌心想。
张小敬又补充句:“这个范围内,还有布政、延康几处坊里有景寺,还是得派几队人去查访,不能有疏漏。”
“这个已经准备好。”
这时,张小敬提出个出乎意料要求:“檀棋姑娘能不能借给?”
面对这个突兀甚至可以说是无礼请求,李泌和檀棋都十分意外。张小敬道:“景寺人员众多,形势很复杂。檀棋姑娘眼光敏锐,心细如发,远强于男子,想定能帮上忙——现在可容不得任何失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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