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讲!”说完以后,李泌看到是徐宾,态度稍微和蔼点。这位主事刚刚立个大功,识破突厥人运入石脂伎俩。
徐宾似乎下个很大决心,深吸口气方才说道:“如今事态危如累卵,司丞何不考虑假节望楼给张都尉?”李泌听这四个字,双目霎时绽出两道利芒,徐宾双肩哆嗦下子,可终究硬顶着没把头垂下去。
假者,借也;节者,权也。“假节”本是汉晋之时天子授权给臣子说法,靖安司用此古称,意义却有不同。“假节望楼”,是指所有望楼不再向靖安司总司通报,转而听假节者安排。
徐宾这个建议,等于是让张小敬来接管整个靖安司,成为第二个中枢。
“你知道你在说什吗?”李泌冷冷道。这个人刚立个小功,就狂妄到这地步。
杀是妇孺,也不许有半点迟疑。能做到,就跟来,做不到就滚!”说完他双腿夹,朝北疾驰。姚汝能知道情势糟糕到什地步,咬咬牙,从怀里扔出枚烟丸,也紧随而去。
四周望楼看到烟丸腾起,鼓声咚咚不断,纷纷把消息回报靖安司。与此同时,崔器报告也传回去。大殿之内,文书交错,气氛霎时紧张到让人窒息。
“崔器和张小敬干什吃!这都能让他们逃掉!”
李泌把清静拂尘丢到边,迅速走到沙盘前。靖安司中各部主事也都聚拢过来,十几双眼睛起死死盯着。檀棋把象征狼卫黑俑搁到永安通规,人头向北,这样局势目然。
李泌从檀棋手里抢过月杆,在精致黏土沙盘上划条深深线,口气斩钉截铁:“必须在光德怀远以南截住他们,这是绝不能逾越死线!”
徐宾鼓起勇气道:“望楼传至总司,总司再传至张都尉,周转时间
这个路口以北,皆是京城要地。北边光德坊,乃是靖安司总司驻地,还是京兆府衙署,再往北则是西市、延寿坊等繁华之地,还有皇城。若要让人把乱子闹过这里,李泌这个靖安司丞也不必干。
名主事道:“从永安通规到光德怀远,只有四里远近,得尽快设卡阻拦。”另名主事反驳道:“这附近是观灯最盛之处,现在设卡,只会徒增混乱——你忘贺监怎叮嘱?”第位主事道:“等到猛火雷炸,糜烂数十坊,难道就不混乱吗?”第三位主事提醒道:“别忘,王节度女儿还在他们手里呢!”
李泌听着这些人争论不休,觉得心烦意乱。他默念道家清净诀,先把心定下,然后把手挥:“先把卫队调去附近所有路口,但不要明里设卡。”
这个命令暧昧不清,因为李泌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,只能走步看步。通传抄录下命令,朝外走去,冷不防李泌在背后声断喝:“用跑!”吓得他差点摔倒,跌跌撞撞跑出去。
强大压力之下,李泌也顾不得淡泊心性镇之以静。这时徐宾凑过来,还是那副畏畏缩缩模样:“李司丞……哎哎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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