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格儿回答:“右杀贵人说有处备用宅子,可以……”
“那也要占据多余人力和时间!狼卫效忠是大汗,不是右杀己私利!”曹破延手腕用力,奋力砍去,不防麻格儿也抽出刀来,当啷声架住。
曹破延大怒,这个麻格儿是他选拔进狼卫,现在居然敢违抗命令!他正要出言训斥,却看到周围圈狼卫眼神有些古怪。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顶发已经被削去,严格来说,现在身份比草原上牧奴还低。
这些狼卫现在跟随他,是因为右杀贵人有过吩咐。如果他和右杀贵人命令发生冲突,狼卫绝不会顾及同袍之情,因为右杀代表是大汗。
曹破延心希望对大汗尽忠,讽刺是,阻止他却正是其他狼卫对大汗无可置疑忠诚。
她转过头,瞳孔在瞬间骤然紧缩。这里地势很低,在路口右侧高坡上,辆满载石料无马大柴车正飞驰而下,遥遥对着坡下奚车撞过来。
柴车分量极重,从坡上冲下来就像只失去控制疯狂巨兽,车轮轰隆,势不可当。闻染发出尖叫,车夫急忙驭动骆驼,可仓促间哪里来得及。柴车挟着极猛极重风雷之势,狠狠地撞在奚车侧面。
连串木料开裂巨响传来,奚车被生生撞碎顶翻,整个车体倒扣在地上,顷刻间就被石块掩埋。
这个意外惊动附近街铺里武侯,他们纷纷赶过来查看。那几个将作监民夫忽然直起腰来,从沙土堆里掏出短刀,朝武侯们扑去。这些人筹谋已久,下手狠辣,那些武侯几乎瞬间就被全数斩杀。个恰好走过卖果妇人转身要跑,个民夫掷出刀,正中她后心,也倒在血泊中。
这些民夫料理完武侯,聚拢到碎烂不堪奚车旁边。奚车二轮朝天,把乘客全扣在底下。幸亏这车是低栏深底,像盒子样罩住她们,而不是直接压下去。车夫就没那幸运,他被压在两峰骆驼下,筋骨断折,眼见活不成。
对峙没有持续多久,曹破延长长吐出口气,把刀放下。麻格儿如释重负,他太解这位老长官,真要
民夫们把车子侧边木板踹开,拖出里面三名乘客,发现那个侍女穿着女子已经丧命,其他两个人只是骤受冲击晕倒。个民夫摘下脸上白巾,露出曹破延严肃面孔。
“哪个是王忠嗣女儿?”他问。其他几个人都摇摇头,表示分辨不出来。这两个昏迷不醒女子都穿着胡袍。曹破延抬起头,瞧眼远处慢慢聚集起来路人,挥手:
“没时间,砍下她们手臂和头,都带回去,慢慢分辨。”
曹破延抬起刀来,正要剁下去,却被旁边个叫麻格儿狼卫给拦住。麻格儿是个粗豪大个儿,比曹破延还高:“右杀贵人交代,要捉活。王忠嗣杀他儿子,他必须亲眼看着仇人亲眷死去。”
曹破延喝道:“这都什时候,还计较这些私人恩怨!带着两个活人,这是多大累赘!搁哪儿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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