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弹夹就打空,地上两个敌人变成团烂肉,再也不动弹,只有血泡从子弹创口中不断地冒出来,将昏黄大地浸成漆黑。
到最后那瞬,槐诗终于看见自己脸,从尸体之上。
从那两个小女孩儿无神眼瞳之中。
……
槐诗从房间里睁开眼睛。
有人拖着两个还在挣扎敌人走上前来。
紧接着,槐诗被教官从地上扶起,温和地拍拍他身上尘土,教官将自己配枪放进他手里,指着地上那几个尖叫小孩儿说句什。
槐诗没有听清楚,茫然地看着四周,看到那些队友们个个冷酷面孔。
看到乱七八糟尸体被扯到广场上,堆积成山。
那些血留在处,就汇成河。
片死寂。
只有双耳里嗡嗡作响尖锐声音。
不知道从哪里来发RPG,把所有东西都炸成片废墟。
槐诗下意识趴在地上,匍匐向前,有人把他拉起来,对着他耳朵大吼着什,他却听不清楚,只是随着那几个队长指挥向着前方胡乱地扣动着扳机。
弹夹打空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就在大门被他踹开瞬间,他看到院子里随意堆积晾晒成片烟叶,乱七八糟工具,到处都是尘埃飞扬,黄土色彩好像覆盖切。
可唯独没有看到有什敌人。
只看到个枯瘦女人努力地将两个女孩子藏在自己身后,瞪大眼睛,呆滞地看着槐诗。
眼神恐惧。
“不、不好意思……”他吞口吐沫,“走错。”
槐诗开始剧烈地痉挛,槐诗向着乌鸦怒吼着什,然后槐诗开始呕吐。
弯下腰,趴在地上,吐到眼泪都快要流出来。
首先感到是恐惧,然后是痛苦,紧接着是后悔,到最后只剩下愤怒和
教官说句什,他还是没听清楚,于是,那些队友们枪口缓缓抬起,对准他,他愣住。
教官最后再次对他说话。
这次槐诗终于听清楚,他说得是:“开枪。”
下意识地,槐诗向着敌人扣动扳机。
下,两下,三下,四下……
然后看到尸体,尸体,尸体,尸体,尸体……
女人、小孩儿、老人,还有小孩儿,或高或矮,或肥胖或瘦小……或者完整,或者支离破碎。
整个过程太快,快到他没有反应过来。
他甚至没有找到教官说得敌人在哪里,战斗似乎就已经结束,紧接着,他就被愤怒队友拖到广场上,拳打脚踢。
剧烈眩晕和恍惚之中,教官走上前来,那个留着两撇胡子中年人低头看着他,许久,向着身后招招手。
他正想要转身,却被身旁队友脚踢开,紧接着,他听见自动步枪轰鸣,连串巨响,还有隐约惨叫。
还有血喷出来声音。
他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回头。
远处好像有人呼喊着什,有什东西破空飞来,紧接着再是声巨响。
到最后什声音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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