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经纬开口:
“走吧,事还多着呢,先去利用曾春盛死,在双方都罢工时,把那些还敢私自运送禁运品前往大陆人和船查出来,该杀杀,该沉沉,对,有个老长官,在来时叮嘱,他个姓林朋友被人逼死,希望顺便帮林家讨个公道,辛苦四哥你去查查,那个林家是什情况,对头是哪个,还有,把那个叫齐玮文女人找出来,也别费时间询问,把弟弟坟挖开,把她埋进去陪弟弟吧,也让他在下面享享福。”
“知道,谭先生。”四哥在谭经纬背后开口:“送您去吊颈岭之后,马上就去安排。”
海面上泛着道道白浪,谭经纬望着海面,语气略显唏嘘:“沧浪之水,衮衮东流,四哥,你说是做个激流弄潮英雄豪杰好呢,还是做个只能隔岸观潮白发渔樵好呢?”
身后四哥有些沙哑开口,带着些西川口音:“咱这种人,哪有得选。”
谭经纬把风衣甩给身后四哥,自己蹲在墓碑前,伸手把墓碑边杂草拂去,墓碑上行字,谭邦国之墓。
谭经纬从口袋里取出香烟,拆去包装,点支放在墓碑前,把烟盒火柴也摆在旁边:
“经邦纬国,直说死鬼老爹偏爱你,把邦国两个字特意留给你,结果你偏偏不争气,早和去台湾不就好,留在广州拜什洪门,搞什号码帮,九龙十八虎,师爷谭?这都是些什花名?真是对不起你本名,下去之后搞不好还会被死鬼老爹吊起来打。”
摩星岭这边山风有些大,吹得谭经纬半长头发飘动,香烟烟头也被吹得加快燃烧速度,忽明忽暗。
“军衔真是不值钱,葛肇煌居然都挂个少将军衔,个搞情报搞大半辈子只混个站长废物,能搞出什样社团?无非是些偷鸡摸狗,背后苟且过家家活计,吊颈岭有名有姓黄埔出身人才数百上千,没人会买他个特务帐,所以他才要和那些欺男霸女流氓地痞混在起同流合污,也就是因为看到他无能,连吊颈岭这些可用之兵都指使不动,才对他寒心,毕竟如今台湾艰难,不养废人,不过你比废人更不肖,听说你还拜个叫齐玮文女人,真是出息……”
说到最后,谭经纬不屑笑笑,把燃烧过半香烟拿起来又吸口:
“最后还因为这个女人,被害死,如果不是要来香港收拾吊颈岭局面,都不准备替你报仇,丢人呐。”
谭经纬用手摸着墓碑上谭邦国三个字:
“是不是觉得跟着个少将跑江湖有出息?跟着你哥哥个少校没什前途?你哥哥虽然军衔没挂那高,但是却是黄埔十九期教导团出身,蒋公亲授,比葛肇煌那种拿着委任状自己填职务要靠谱多,没眼力,行,踏实在底下伺候老爹老娘,上面事,有哥呢。”
谭经纬把香烟放回墓碑前,慢慢站起身,望向远处隐约可见海面,身后,四哥把风衣披回谭经纬双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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