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春盛叹口气,他当然知道徐平盛,于世亭时半刻不会冲到吊颈岭来找他,也知道吊颈岭这三个字意味着什,可是这里环境……
想想自己这几天吃食物,喝水,睡床,穿衣服,曾春盛不止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,才会当初答应和面前胡雨合作,以上海船商身份,联络台湾海军,炸沉雷英东艘远洋货船!
“吊颈岭又怎样?两千多名黄埔生又怎样?就算全都是蒋公人,不样全都是从国内被打逃来香港残兵败将!”逼仄难捱环境,让曾春盛对胡雨没有好脾气,语气中充满发泄怒火恶毒。
司机脸色下变得发黑阴沉,额头青筋甚至都随着曾春盛残兵败将那四个字都跳起来,而胡雨反而却好像只有笑脸这种表情,仍旧是笑嘻嘻看着曾春盛,任由对方发牢骚。
“曾老板,环境是艰苦些,不是拿不出帮你在豪华酒店开房钱,就算是开豪华酒店,里面堆满各色女人,你曾老板现在敢去睡吗?对,嫂夫人和令公子来信。”胡雨像是刚想到件事,从口袋里取出封信推到桌子上。
曾春盛拧开水龙头,先等浑浊水流淌会儿,变得清净之后,才用冷水泼泼脸,脏兮兮镜子中,他双眼布满血丝,眼袋重几乎能掉下来,胡须看起来也许久没有打理,再看不出往日船商富豪倜傥模样。
“咚咚咚!咚咚咚!”门外,又响起敲门声。
不等客厅里司机兼保镖起身,曾春盛已经快步走出简陋洗手间,对着司机做个嘘动作,然后示意对方先过去看清楚再开门。
司机是个身材高壮中年人,对曾春盛表现有些不置可否,但是还是顺从慢慢起身,走到门前,用透过门板上处钉孔朝外打量下,转回头对望着自己曾春盛点点头:
“曾先生,是胡先生。”
曾春盛快步走过去,拿起信封扯开,从里面那张薄薄纸上汲取着亲情力量,除张信纸,还有张照片。
是自己老婆和儿子站在台北新居大宅前和佣人合影,字迹也是自己老婆亲笔。
“什时候才能去台湾?”
曾春盛重重松口气,点点头。
司机把反锁门打开,外面,个戴着金丝眼镜,样貌富态,年约四十中年人迈步走进来,未语先笑,脸上笑团和气:
“曾老板……”
曾春盛却对对方非常不满,哼声:“说好昨天让离港,到现在还困在这里!知不知道外面徐平盛,于世亭派多少人要找出来?你到底说话算不算数?再敷衍,自己打电话去台湾,不能替他们做这大件事,最后却点好处都拿不到。”
“曾老板,何必这大火气,外面就算是徐平盛,于世亭把香港翻个底朝天,也奈何不这里,你要知道,这个地方叫做,吊颈岭。”姓胡中年人自来熟样,坐到张吱吱呀呀木椅上,笑眯眯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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