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点头,当先顺着楼梯走向二楼。
秦祥,沈韶光远远地见过两次,再参照印象中皇帝脸,便越发笃定他们身份。皇帝身后另外几个,看形容,也当是内侍和禁军。他们身后又陆续进来几个人,有坐在楼,有守在二楼,估计门外街上也有。
这行人不算招摇,长安贵人又多,店里客人们不在意,正听台上张二郎他们戏弄。
张二郎大模大样地吩咐:“你去与胡六郎说,让他买些好羊肉,们吃火锅子,只差点羊肉。”
“再与冯三郎说,让他带些菜蔬豆腐来,们吃锅子,还差些菜蔬豆腐。”
阿圆曾说,自家店里饭菜这般好吃,便是引得圣人来,也不奇怪。谁想到,这话竟然成真。
长安城百姓,谁没听过几段天子微服私访故事?其中流传最广是玄宗。说风流天子玄宗逛到东市,先是看胡儿歌舞和吞剑爬杆百戏,然后在邱家老店喝碗酪浆,又有说,是在馥香斋吃樱桃饆饠,自然也有说法是又喝酪浆又吃饆饠,然后去平康坊听曲儿,在那里见到位既有杨妃之媚又有梅妃之才……
后面发展又不样,大凡小娘子们听到版本都是圣人兴致颇佳,亲自打鼓,让那妓子跳曲霓裳羽衣舞——故而平康霓裳羽衣得过天子亲自指点,与内教坊跳是样。
郎君们私人小宴上说就香艳得多,天子少不得要与那妓子这般如此、如此这般番,更有甚者说贵妃呷醋而来、捉*在床,更更有甚者说那妓子本是贵妃所扮,此不过是两人闺房之趣耳……
除玄宗,也有太宗,高宗、武后……便是先帝,也有那段——说先帝在街上遇到个铁口直断道士云云。在这些故事里,酒家食肆常常作为带而过配角出现,但这次,沈记却是正正经经主角儿。
“让李七郎来吃锅子,就说胡六、冯三等都在,就缺他,让他顺便带条鱼来。”
“方二郎藏好女儿酒,让他莫要吝啬,带坛过,弟兄们共谋醉。”
“你万万要嘱咐周四,让他弯去沈记,买坛子锅底老汤,缺这个,涮什都没滋没味!”
……
扮演奴仆阿窦问:“既阿郎请客,们要备些什?奴并买来。”
过完元正,又过人日,上朝上朝,开工开工,但节日味道还是很浓,走在街上人都有点懒洋洋,见面也还是笑眯眯地说些“新春吉祥,庆寿无疆”之类贺词。
东市沈记酒肆已经过客流高峰,沈韶光也懒懒散散地在柜台后边喝茶,边与管事聊过几日换新菜单事。
店门帘子撩开,进来行四五个人,沈韶光扭头看过去,不由得怔。
管事已经走过去招呼,“客人们新春吉祥。客人们是于楼下堂间宽坐,还是去二楼?这楼堂间看戏弄方便,二楼清静,有高桌椅,又有精致雅间。”
禁军统领秦祥小心地问:“六郎,还是上去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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