贪小便宜要不得啊,沈韶光摸摸那玉簟,真好,等老子有钱,就买领,不,买四领,家里四个人每人张——沈韶光梦做得越发开阔。
“商贩”在外面转圈,垂头丧
刘常懂,阿郎俸禄虽多,花销也大,买良驹,恐怕买别业就不够,只是阿郎怎突然想起要在终南山置业来?为太夫人?老人家上年纪,不耐热,也是有。只是阿郎又有多少工夫陪太夫人去住呢?
“另外,”林晏舔舔嘴唇,“有领竹簟,你让个生脸拿着,去沈记前面叫卖。”
刘常:“……”
电光火石间,刘常懂,呵,阿郎啊,男人啊……
第二日,依旧没睡好沈韶光便见到这卖竹簟“商贩”。
沈韶光站着,居高临下地看吃馎饦林少尹,当年美男何晏被怀疑擦粉,大夏天吃汤饼出好些汗,“以朱衣自拭,色转皎然”大概也就这样吧?啧!啧!
夏天穿得薄,又出汗,他身形看得更清,沈韶光不要脸地又打量眼,心满意足地走。
出身汗,到底失礼,又看沈小娘子有些没精神样子,想让她歇会,林晏吃完馎饦,没多待就走。
回到家,换过衣服,唤来刘常,“让你寻良马事,先不用寻。”
刘常有些愕然,“裴郎没买那所宅院,所以不用送安居礼?”
。
沈韶光:“……”
沈韶光撇撇嘴,算,转身去厨房。
林晏却翘起嘴角。
本想给他拿两盘子糕凑合,看见炖得差不多甲鱼,沈韶光又改主意,总得对得起人家给银子。
沈韶光不是不识货,“这是山南道阆州竹簟吧?”
商贩颇懂礼貌,也和善得很,“小娘子所言极是。”
阆州竹簟制作精美,光滑若玉,据说都是用山阴竹子制,夏天铺可清凉无汗,年年都作为贡品送上京来,东市也有卖,贵得离谱。
商贩笑道:“不瞒小娘子说,这东西是某偶然救个贵人,那贵人送。某小家小户,哪铺得着这个?拿到质库典当,也当不几个钱,便想自家卖。”
沈韶光还是觉得怪怪,莫非是贼赃?
“把日常骑那匹送他。”
“那阿郎呢?”刘常更惊讶,那可是阿郎心爱马。
“家里又不是没有旁马,那匹枣红就很好。”
刘常:“……”
“你帮打听着,在南山可有卖土地庄子或者现成别业,供消暑之用。”
有现成饧着面,沈韶光揪块,抻点韭菜叶馎饦在开水里煮,盛出碗甲鱼鸡汤来,把煮好馎饦放进去,撒把小葱花,放盐调味,便放在托盘上端出去。
阿圆翕动鼻子,小娘子不是说这个是自家吃吗?
这碗热腾腾香喷喷甲鱼鸡汤馎饦,让林晏出身汗,领子都溻湿。
难得见他狼狈样儿,沈韶光笑眯眯地问:“郎君吃得可还好?”
对上沈韶光促狭目光,林晏有些无奈,却忍不住笑,“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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