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墨喜欢清静,受不她对自己顽皮,更受不她光是对别人顽皮,只能硬生生地受着。日日住在片山头,好似朝朝暮暮那样长久。
可那毕竟算不上朝朝暮暮。只是暂且停留在同个地方。
余墨想,他可以等,他那死心眼性子完全继承九鳍血脉。现在颜淡,在他见不到地方受很多苦,就像只坚固蛋,死命地把自己裹得紧紧,他有是好耐心,慢慢地捂着,
他想,就算他真能把异眼交到她手中,她也未必会高兴。
颜淡就是这个让人气不得也笑不得女子。
又过很久,花精族族长来到铘阑山境,送来不少族里美貌花精。
余墨索然无味地看着底下跪坐娇美女子,忽然看到张记忆中已经渐渐淡化到无痕脸庞。她穿着袭淡绿色衫子,更衬得肌肤细白,仿佛上好陶瓷,甚至还微微抬着头,笑嘻嘻地看着面前跪着自家族长那个锃亮秃顶。
余墨捏着茶杯,手指微微颤抖。
漆黑通透珠子,递到南极仙翁手上,抬手捂捂额,叹道:“劳烦南极兄把这颗异眼交给东华清君,这都是玉帝意思,让他挑出个有德有才人来。”
南极仙翁将珠子接,仔细地放进腰间衣囊里,完全没有留意到转身之际,衣囊被道青芒带落在地,异眼骨碌碌地滚出来。
余墨化为人身,慢慢低下身。
天上日,凡间年。
凡间是个有趣地方,比天庭要有趣得多。
绕大圈,觉得切已经茫然无光再无出路时候,眼前突然亮起来。
颜淡抬起头来,笑颜清澈,就像曾经对着还是条红眼睛小鱼他笑时候样:“嗯,容貌虽然不是最好,但是修为很深啊……咳,不是,很多人都说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。”
朝夕,可以把所有惦念消磨殆尽,也可以把所有念想聚积在起。
余墨发觉,他很喜欢看颜淡笑模样,只要她高兴,那自己就算有满腔阴郁也会扫而空。他还是和从前样,颜淡和他多说几句话,他也是不冷不热地应对。他不知道怎说怎做才是对。
铘阑山境妖都很聒噪,颜淡也很爱闹腾。
余墨从闯过南天门那日起,就成妖。他犯得本是私逃下界罪,可是最后追究起来,玉帝也没发现天庭上少什人,只得作罢。
之后很长段日子,他就在铘阑山境常住下来。
只是时常还会出去走走。有回去看戏文,与其说是看戏,倒还不如看人。为什个被凡人想出来故事,会让人掉泪;为什这个故事和看戏人根本无关,而看戏那个人会悲戚?
其实他也是样,看着颜淡故事时候,他也入戏。
他渐渐忘记她长相,就算使劲回想也不过是团朦朦胧胧影子。毕竟已经过去太久,他也不可能辈子就惦记这个人。后来,他又弄丢异眼,他原本是想把它亲手交到颜淡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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