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墨不觉心道,她若是常来捣乱,他修行圆满日子岂不是遥遥无期?他转念想,又觉得颜淡应该只是说着好玩,他不用为这个发愁。
然而事实证明余墨还是想错,颜淡后来真经常来,有时候带来只仙果,有时候带来本书对着池子念,甚至还有回,捧来只叫沉香炉东西,弄得庭院里皆是菡萏淡香。
余墨还是不太爱搭理她,就像不怎搭理池子里其他鱼样。他时常沉在黑暗水里,看着顶上那片光亮。有时候颜淡坐得靠近些,长长衣袂就会落在水中。他就这样看着,偶然有回露出头去,第眼便瞧见颜淡对他笑。
从那次开始,他露出水面次数渐渐多。
他只是条鱼,不会笑。那看见有人对自己笑,就好像也在不知不觉中学会这种表情和情绪般。
色,他看不出她手算是好看还是不好看,只是觉得没有鳞片,都算不上好看。颜淡见他半天都动不动,也没生气,还是耐着性子等着。
余墨突然想,干脆把那片仙桃吃掉算,免得她总是把手伸得这长,万再掉进莲池里,那真是团糟。他正想着,只听扑通声,水面泛起层层涟漪,颜淡果真掉进水里。
余墨被涌起水波往后推推才停住,只见颜淡长长吸口气,蹲在莲池底下不动。
他有些奇怪,浮上水面瞧瞧,只见两位仙君正从这里走过去,其中位穿着水墨衣衫,低声和身边那个穿着紫色袍子仙君说话:“依离枢兄所见,魔境和天庭这战定是不能免?”那紫色袍子仙君淡然道:“本君虽不赞同,若是起战事,自然也不会推拒。不知应渊君意下如何?”
这两人就这口中说着话,路走过去。
他甚至想,虽然颜淡没有尾巴,没有鳞片,没有鳍,和他们长得那不样,可是看习惯也就不是那难看。
只是突然有那段时日,颜淡再没来看他们。
余墨意外地发觉每天都变得很漫长,黎明之后要盼来天黑,好像要很久很久。他修行也将再次接近圆满,觉得全身都有股灼烧般痛。
在他熬到最要紧关头时候,颜淡来。他挣扎着露出水面,想看看她笑颜。
她身边还有个陌生男子,穿着素淡外袍,左颊到下巴像是被
余墨刚潜下水,只见虎须正不亦乐乎地咬着颜淡手臂,见余墨吓跳,忙不迭地松开嘴,警惕地退到两尺之外。
颜淡眨眨眼,站起身来将余墨拢在手心,很是惊喜:“原来看你又小又软,还担心你会被欺负,原来你这厉害!”
虎须流泪,呜呜咽咽地叫嚣:“你竟然用这种卑鄙手段抢走仙子姊姊,呜呜呜……”
余墨顿时很无语。他其实很想和虎须纠正下,这位仙子姊姊连尾巴、鳍和鳞片都没有,难看得很,他是怎都不会瞧上这难看人。
颜淡离开时候,信誓旦旦地说,她以后定会常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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