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协含笑点头,对陈操之道:“吾师曹不兴,只有这个弟子,而今老朽年事已高,也无精力再授徒,望操之小友莫要
陈操之三人急忙扶卫协入草屋坐定,顾恺之这时醒,听得动静,赶紧过来问安。
卫协喘息阵,渐渐平息,消瘦癯容露出笑意,说道:“说不得,说就发作,不过较往日似乎短促些,痛得也不是那厉害。”
顾恺之喜道:“卫师才服五丸便见效用,以后每日服五十丸,心疾定能早愈。”
众人皆笑。
顾恺之见众人笑他,搔首赧颜道:“不能多服是吧,还以为韩信用兵多多益善呢。”
刘尚值邀陈操之、徐邈去桃林小筑用午餐,徐邈去请示父亲,所以没有看到刚才那幕,听刘尚值说经过,徐邈道:“这就是褚文彬留在学堂居心,他想给子重再树个强敌,想把陆禽牵扯进来,真正卑鄙可恶!”
刘尚值想起事,说道:“子重,葛仙翁不是为你写两封荐信吗,封给徐博士,封给陆太守,你何不持葛仙翁信去拜见陆太守?只要陆太守赏识看重你,褚俭、褚文彬能奈你何,陆禽自然也不会向你发难。”
陈操之道:“是想找个机会去拜见陆使君,先兄当年也是蒙陆使君赏识才擢入品秩,只是无由得进,冒冒失失地去似乎不妥。”
徐邈道:“有,后日休学,请父亲将葛仙翁信带去太守府交给陆使君,子重以为如何?”
陈操之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说起绘画,陈操之对卫协道:“操之想向卫师学画,不知卫师肯不肯再收名弟子?”
卫协微笑着打量陈操之,说道:“老朽至今只有徒,那就是恺之——”
顾恺之接口道:“卫师曾言,交友不可不慎,授徒更不可不慎,画法相传不比经传儒术,人人都可以学,学画需要天赋之才,子重兄有没有画才呢?”
陈操之问:“长康兄当初又是如何被卫师发现天赋画才?”
顾恺之洋洋得意道:“七岁能吟诗、八岁能作赋,九岁时父请不少画师来教,却被赶跑,不是不尊师重道,而是那些画师不配教,直到十岁那年四月初八,初次见到卫师为晋陵佛寺所画‘七佛图’,惊呼吾师原来在此,卫师见画稿当即答应收为弟子——卫师,弟子所言没有夸大吧?”
三人来到桃林小筑,顾恺之还在草堂高卧,卫协扶杖在溪边散步,见到陈操之,含笑道:“操之来得正好,昨夜老朽听刘郎君说起桓伊赠笛之事,甚感兴味,思欲以此为题来作幅画。”
陈操之微笑道:“小子能入卫师画卷,幸何如之。”
刘尚值道:“卫师今日气色转佳,莫非那筒子干漆丸尚有效用?”
卫协这才捂心口,惊喜道:“你不说老朽还忘,往日临近午时就心痛如绞,今日还不觉得痛——”
语未毕,那潜伏在卫协心膈病痛仿佛被提醒似立即发作起来,卫协脸色就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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