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几次,每当看到嘎嘎站起身来,张立和岳阳都想扭头便走。这个事情应该交由强巴少爷独自去解决,那张医生生俏脸所流露那种平静和坚毅,他们实在不想再看下去。他们不敢想象,如果嘎嘎知道多吉已经……不知道她会怎样。
不知道是四人脚步声带来惊扰,还是他们挡住光线,或是别什感应,嘎嘎突然睁开
木强巴手臂,岳阳也背着大包,关切地看着卓木强巴,眼中是种鼓励。
卓木强巴点点头,又将那玉蚕收起,继续向前。
岳阳盯着玉蚕道:“奇怪,从来没见过如此逼真玉蚕,好像就是条真正蚕样。”
山渐青,天渐朗,远离喧嚣和迷茫,快到天地边际时候,工布村就遥遥在望。那抹红霞依旧守护在村口,如既往地红似骄阳滴血,融入远远青山碧水,仿佛亘古以来就存在幅画卷。
走得近,卓木强巴步伐渐沉,他眼前仿佛已经出现那个俏生生伫立在村口、身着火红氆氇袍和头巾小女孩。当羊群早已规矩地回村庄,她却依然有些不舍地望着东方,似乎在等什人。只是,她等那个人,再也回不来。
那幅红衫白羊映着蓝天白云画面,让卓木强巴心紧紧地揪在起。
当他们行至村口,只见那眉清目秀嘎嘎,还是那样有些怕生地伫立在村口,好像瘦;袭火红氆氇袍好似那天边云霞,只是头巾已解,秀发流云般垂下来;她手掌套着皮垫,腰间围着皮围裙,膝前有护膝,脚上无鞋,露出双纤细无瑕秀足。卓木强巴心中咯噔下,这套装束他太熟悉,这是磕长头工具。这种原地磕长头通常是藏民为还愿或祈求保佑而做仪式,按信徒教义来说,至少需要赤足连续磕上万次才算心诚,在磕长头时心无旁骛,犹若无人之境。
只见嘎嘎双手合十,闭着双眼,把手高高地举过头顶,再缓缓地放下来,触及额头,再触及嘴唇,接着是心口,经过三条通往灵魂通路,慢慢跪下匍匐全身,额头触地,用尽全身力量让身体去亲吻那片神圣大地。
远远地看到她额头中心有个微微突起印记,走得近,才发现那竟然是个老茧,卓木强巴心颤动下:每天要反复磕多少头,才能把头上磕出老茧!
看到这样场景,连张立和岳阳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行四人背着厚重行囊,默默地注视着嘎嘎,心中充满愧疚地,看着她那柔弱纤细双手高举过头顶,击掌,缓缓放下,触及额头、嘴唇、心口,慢慢跪下,匍匐,手臂伸直,额头及地,再站起来,嘴里念念有词,次,又次。那刻天地无声,清风萧瑟,只能听到击掌时皮垫发出异常清脆响声,“啪,啪,啪……”就像皮鞭抽打在卓木强巴脸上。嘎嘎站起来时,就像位肃穆圣女,显得那高贵、圣洁,她心中思念,都转化为那“啪啪啪”祈祷之声,充盈于天地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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