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没说完,城头邹储贤大叫道:“李永芳,朝廷有恩旨,只要你肯回归,那就既往不咎,你也可与辽阳家人团聚——李永芳,你可要想清楚,到时被交换回来就没有这样恩遇。”
阿巴泰听李永芳招降不成反要被招降,狠狠瞪李永芳眼,喝道:“退下,这些南蛮不见刀头不知畏惧,你不也是城破时才投降吗!”
李永芳大惭,灰溜溜退下。
努尔哈赤不想再浪费时间,立即下令攻城,有攻陷抚顺经验,后金军这回准备更加充分,城头驾云梯、城下挖墙脚,攻势异常凶猛。
清河堡为防备建奴攻城已准备数月,清河地处抚顺东南山谷,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,而且清河守军有万人,比抚顺守军多数倍,但攻城后金军队也比攻抚顺时人多势众,身披重甲后金死士奋不顾身不断发起冲击,城头明军也以火炮、火枪、弓箭、檑石还击,火炮对攻到城墙边后金披甲士已经没有
原抚顺游击李永芳骑着匹火红大马出现在清河城外,离城楼两百余步,在火枪和弓箭射程之外,向清河城守将邹储贤喊话劝降——
李永芳现在身份是大金国三等副将,因为家眷都在辽阳,努尔哈赤就把自己孙女也就是阿巴泰长女嫁给李永芳为妻,个月前在赫图阿拉举行盛大婚礼,以此笼络李永芳,此前努尔哈赤视汉民为仇,抓到汉人就杀,现在接纳皇太极建议,要安抚汉民为其所用,李永芳作为大明朝第个降将,当然要恩抚重用,从抚顺掳来汉民重新编户后都归李永芳管辖,李永芳权势胜过当抚顺游击时,额附李永芳对努尔哈赤自是感激涕零,逢战皆为前驱,利诱劝降,让八旗军兵不血刃拿下不少堡塞,此番努尔哈赤围攻清河,李永芳鼓唇摇舌又是威吓又是利诱,劝降邹储贤诸将,要为大金立新功——
城头邹储贤高声回话道:“李永芳,无父无君鼠辈,死到临头还在这里摇旗呐喊,你可知努尔哈赤已准备用你来换回纳兰巴克什?”
隔得远,李永芳没听清,问:“邹副将,你有何条件尽管说?”
邹储贤哈哈大笑:“此乃机密,不说第二遍。”
李永芳便问跟在他马前马后亲卫,这些亲卫都是他家丁,其中人耳朵尖,答道:“回额附大人话,这邹副将说英明汗要用大人你换回纳兰巴克什。”
李永芳脸色霎时铁青,低头思索邹储贤所言是真是假,他知道纳兰巴克什是努尔哈赤最倚重文臣,这些日子他都听努尔哈赤几次提到纳兰巴克什,深恨张原抓走纳兰巴克什,若明朝提出以纳兰巴克什来换他,努尔哈赤是不是会同意这很难说——
骑从后奔来,叫道:“李永芳,父汗问你劝降得如何?”
来人是李永芳新岳父阿巴泰,阿巴泰比李永芳还小岁,对这个老女婿不大看得惯,说话向来没好口气。
李永芳抬头看眼对面城楼上明军将士,说道:“邹储贤不肯降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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