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镐问:“那张赞善计将安出?”
张原道:“不必仓促进兵,而应徐徐图之,先派人与奴酋交涉,以纳兰巴克什交换降敌抚顺游击李永芳,此人开大明将领投降建奴先例,并且为敌先驱,在各堡寨蛊惑招降军民,影响极劣,若能换回此人,问罪正法,从此以后明军将士必不敢轻易降敌——”
、清河堵截敌前;出辽阳,或走蒲河,或走武靖,以横遏其冲突,如此,可获大胜。方阁老与兵部堂官皆赞成这分进合击之策,不知张赞善以为如何?”
张原沉默片刻,却问:“朝廷要大举征讨建奴,就不知能动用多少军马?”
杨镐沉吟道:“总要有十万军马才好调度,兵部已催调宣、大、山西、延、宁、甘、固诸镇兵马,再征朝鲜二万兵马,十万大军应可调集,但对外则要号称四十万,以震慑奴酋。”
张原道:“那先生以为努尔哈赤能有多少兵马?”
杨镐道:“从此番抚顺兵败来看,之前对建奴步骑估计偏少,原以为步骑不过五万,现在看来总数应不下六万。”
张原道:“在下出使朝鲜时,曾听朝鲜探报说建奴有长甲军三万,步骑四、五万,皆能征惯战,而上月张总兵军尽陷,九千匹战马和七千副甲胄尽归建奴,建奴凭此又可组建上万骑兵,在下估计,到明年开春,建奴披甲骑兵应有四万骑,步卒亦等之,总数近八万,而大明以仓促调集十万军与敌八万对抗,兵员并不占多少优势,奈何分兵拒之,岂不给敌以各个击破之机?”
杨镐在认真听张原分析,听到说会被各个击破,乃微笑道:“知老奴善于用兵,但几路军从哪里出击、何时出击,老奴又如何能预先得知,他骑兵虽然行动迅捷,毕竟不能插翅而飞,又如何能东南西北各个击破!”
张原这时还真没法说服杨镐,皱皱眉,说道:“十万军分成几路,若遭遇建奴主力,只怕凶多吉少,路败亡,其他几路就会人心惶惶乃至草木皆兵,张总兵与建奴遭遇战,万军士只逃回几百人,而据说八旗军只折数十人,建奴铁骑冲击力极为恐怖啊。”
张承胤万军大败这是事实,杨镐必须重视,面色凝重道:“会仔细向辽东败兵询问当时交战实情,解建奴战术,其实分进合击也是因地制宜之策,各路军本不在处,建奴老巢赫图阿拉正是大兵集结兵锋所指之处,可惜是现在各路军尚未赶到,不然乘大雪进兵正可扬长避短,雪地可阻建奴骑兵冲锋。”
张原道:“各路军相隔数百里,难以统指挥,更难保证按时赶到赫图阿拉,建奴比军更得地利,分进合击之策以为大大不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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