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有只黑色敞口碗,里面盛着毒药,碧莹莹直冒毒烟。
公子头就这被按下去,越按越低,澄黑色双瞳迎上绿烟,眼见着光明就这丝丝退却。
“个瞎子,就不会争抢皇位。”按低公子那刻蓝禾也抱住他,抱得如此紧,几乎将他溺毙:“宝宝这是为你好,最爱你,只爱你,所做切都是为你……”
“殷梓来,这人武功路子邪恶,宝宝你快逃!”
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她这样抓狂醒来,气喘连连,目光疯狂战栗。
不管王妃有没有心加害,她宝宝已经在她臆想之中死千次万次。
苏轻涯已经彻底摧毁她安全感,她心有道可怕裂缝,无论是谁都不能救赎。
事情终于变得不可收拾,慢慢慢慢走到那夜。
说是要给他们个名分。
“这位是蓝禾,八年之前在南疆守关时认识。男孩名叫宁天,姓郁,也是骨肉。”
回京之后郁景成揽住公子肩头,这跟府里诸路人马介绍。
当时蓝禾就阵瑟缩,觉得被所有人锐利目光刺个透。
到这时这刻,她才知道郁景成原来是抚顺王,身世显赫,是和当今皇上同母胞弟。
那夜月朗星稀,事到如今公子仍然记得分明。
隔着十数年光阴,他仿佛仍能看见蓝禾披散长发,蹑手蹑脚朝他走来。
“宝宝醒醒。”轮朗月之下她推醒公子,声音已见邪魅。
公子醒来,抬头看眼头顶满月。
蓝禾手隔着纱帐伸进来,抱着他,直抱到桌前。
而当今皇上体虚,膝下无子,看情形很难万寿无疆。
抚顺王府内每位公子,将来都有可能是皇储,能够步踏上龙椅。
郁景成犯个天大错误,他以爱之名,将蓝禾扯进个深不见底漩涡。
就是从那天起,脸容恬淡蓝禾不见,心里那道旧创被撕开,血淋淋原来从没愈合。
王妃打量她眼光永远是比刀还冷,而那个紫衫鸽血殷梓,更是成她每个夜里梦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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