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便在这里安心待到天亮,眼下宵禁没过,你莫要再出去。”白二叔出门前,这般叮嘱阿枝道。
这时候还是半夜,各坊坊门都锁着,阿枝这路从丰安坊跑过来,不用说,肯定是翻坊墙。
白二叔说罢,便带着名仆从出门去,那仆从怀里抱着床被子,两人打着灯笼沿着街边行走,也不敢骑马赶车。
那巡夜执金吾见他们,便问前方何人,因何犯夜,白二叔便说,旧友家个十几岁小娘子半夜里被长安公府捉拿下狱,冬夜里寒冷,他去送床被子,那些执金吾这时候也都已经听闻罗家那桩命案,又有人认出眼前之人乃是白家二郎,于是便放行。
白府这边,白翁与白大郎这时候正在询问阿枝事发经过。
好,她得趁着这人没有防备时候,刀将其撂倒。
在这黑漆漆夜里,把乌沉沉胡刀无声无息地划过去,在那个人脖子上划开道深深口子,温热血液喷在四娘头上脸上……
之后事情,四娘便都记不清楚。
左右邻居赶过来时候,四娘正呆愣愣坐在廊下台阶上,身上只着件单衣,下下地打着摆儿。阿枝从屋里拿件衣袍给她披上,又用布巾擦拭她面上鲜血。
五郎蹲在院子里,怀里抱着只血淋淋大狗,还有只大狗趴在地上呜咽哀鸣,六郎七娘哭成团。
阿枝强行按捺下心中不安,细细把自己知道都与他们说。眼下这时候罗用不在长安城,侯蔺官职微末,怕是管不这大事,好在白家人对这件事很关心,并没有置身事外意思。
另边,白二叔他们很快便到长安县衙,出这桩命案,这县衙里许多*员,这晚也都别想睡觉。
白二叔先去狱中探望四娘,看到她是单独个人被关在间牢房里,便放心不少,使钱财令役卒开牢门,送棉被进去,又叫她莫要忧惧,依他看来,这桩命案最多就是被判为“过失杀”,花些铜钱便能赎她出来。
从那狱中出来,白二叔便去衙门里寻那些相熟*员说话,问他们是否已经知晓死者身份,因何死亡,那罗四娘小小年纪,如何能杀那两名壮汉,是否有人恶意栽赃
她们家院子里躺着个死人,屋里还有个。
那双目圆睁死状,在这个寒冷冬夜里,在摇曳火光下,看起来显得尤为可怖。
还不待天亮,长安县公府便来差役,连夜就将罗四娘带走。
阿枝将五郎他们几个托付给左右邻里,自己慌忙跑去白府,半夜里拍响白府大门,哭求看门奴仆,央他们去把正在睡觉白家大人们叫起来,那公府大牢岂是那好待,四娘还只是个十几岁小娘子,去到那样地方,这夜都不知道要怎熬。
不多时,白大郎白二郎便都起来,白以茅听闻四娘下大牢,慌慌张张跑出去说要去看她,结果却被他父亲令人强行将他关在家中,不让他在这个时候添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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