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委实说得很重,屋里头那老两口听,登时就变脸色。
不知从哪日起,家中长子竟已对六郎不满自此,而他二人却还恍若未觉。
两回,他也不能真挣林家这点钱。
他们竟是叫罗大娘拿羊肉过来换,看那羊肉也不很多,若换那斤斤计较娘家人,罗大娘夹在中间得多难做?不是要吃东坡肉吗,给你们大碗,叫你们吃个够。
林家那几个兄弟里头,也就五郎为人实诚木讷些,林大郎林二郎那可都精明着呢,这事他们还有什琢磨不透,当即,那林大郎便提篮子菜蔬并豆腐豆干过来,嘴里直说:“不过是春秋那小子嘴馋,你随便给他点尝尝味儿便好,怎还叫大娘端那大碗过去。”
“不过就是碗肉,也非什稀罕物,大郎怎这般见外。”不管心里面怎不满,与这林家人当面,罗用总还是笑嘻嘻。
这篮子菜蔬豆腐他便收下,罗家没有地窖,现如今家里也不做豆腐,想吃这些个东西,都得从家里拿东西出去与人换,想这新鲜菜蔬,全村也只有他们林家有那样大那样好地窖,在眼下这时节也算是难得。
到底还是姻亲,又是这种鸡毛蒜皮小事,态度摆出来,对方也明白就好,倒也没必要把关系闹得太僵。
只罗用这边虽已风平浪静,林家那边风雨却才刚刚开始酝酿。
这回这个事,林大郎林二郎那两房,都嫌那林春秋给他们丢人,老两口平日里也都不是糊涂,怎遇到自家六郎那点子事,竟就半点脑子也无。
这天晌午,大娘她们几个妯娌依旧是纺麻织布,林家兄弟几个依旧在院子里做豆腐。
做着做着,那林大郎便问正在廊下闲坐躲懒林春秋:“怎阿兄几个都在干活,就你在那边闲坐,莫非只你是这家中郎君,等便是那奴仆贱役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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