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聿。”徐涓半真半假地迷糊起来,满口胡言乱语,“高烧四十多度,你给找点药好不好?让借住晚吧。”
“……”
虽然四十度纯属瞎扯,但他样子确实不太好,裴聿可能也不想让他冻死在自己家门口,终于肯让他进门:“最后晚,你再也别想用鬼话骗。”
“……”
徐涓话被堵死,好半天没能接上下句。
他才发现,原来裴聿脾气这大。
以前在他面前傻乎乎,那好哄,果然是因为爱他,像只小刺猬,初次坠入爱河,心甘情愿收起浑身刺,把最柔软肚皮朝他向,让他揉,给他随便捏,甚至被他捏痛也没关系。
可他不仅要用手捏,还要拿刀去捅。
他扶着墙壁,费力地站直。
这个过程花好几秒,期间裴聿直看着他,不赶他走,也没有伸手扶他把意向。
徐涓心存侥幸,他想,也许裴聿半夜开门,就是为确认他走没走吧?
裴聿是不是睡不着觉,直在想他?
“……”徐涓觉得自己可能是发癔症,自感觉良好毛病永远改不,现在都进化到自作多情。
凭什不分手?”或者“你快点滚吧,死渣男!”
但裴聿不是这粗鲁人,裴聿不说脏话,只言不发地盯着他,表情相当不友善。
徐涓生怕他下秒就关门,连忙改口:“呃,是说……你有感冒药吗?”
“感冒药?你感冒?”
“好像是。”徐涓摸摸自己额头,他本来是随口扯个借口,没想到,竟然真有点烫,可能因为淋雨,刚才睡觉又着凉。
很好,现在结束。
他再也没有这个特权。
徐涓忽然开始头晕,眼前阵阵发黑。
他心想,是不是高烧?
不管是不是真,徐涓想让它烧,它就得烧。
但自作多情会给人勇气,徐涓低落半宿心情忽然变好点,他现在是个真正无所有人,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,再坏还能坏到哪去?顶多是裴聿关上门,让他滚。
徐涓侧身倚着墙,支撑住自己发麻身体,往门口凑近些,低声道:“们可以不分手吗,裴聿?”
“为什?”裴聿口吻略带讥讽,“你不是说都是假,你又不喜欢,现在没处去,没人要你,你终于知道好?你骨头怎这软呢,徐涓?”
徐涓沉默下:“其实是喜欢你。”
裴聿木然道:“是,你喜欢真是收放自如,说有就有,说没有就没有。”
可惜不严重。
只怪他平时身体太健康,关键时刻也扮不出楚楚可怜柔弱样子来。
话说回来,柔弱有用吗?
事到如今还有什卖惨必要,裴聿看见他惨状,恐怕会觉得更痛快吧。
徐涓心里发梗,丝丝陌生钝痛从心口漫开,他盯着地面,想站起来,但腿脚有点不听使唤,蹲下太久,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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