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意思。”徐涓先开口。
他本该立刻道歉，就地滚蛋，或者找
个足够有说服力
理由，请求裴聿留下他，但徐涓刚睡醒，这觉是蹲着睡，他浑身酸痛，脑子里团浆糊，思维呆滞两秒，不小心就把真实想法脱口而出
：“不分手可以吗？”
“……”
裴聿依旧冷着脸，听这话，表情简直难以形容，徐涓觉得是在骂他：“你要不要脸？
外面还在下雨，身上衣服是湿，潮湿布料黏在皮肤上有点难受。
徐涓打个喷嚏，又饿又累又冷。
他沿着墙壁蹲下来，脸埋在膝盖上，慢慢闭上眼睛。
……
不知道什
时候睡着。
他想不明白，他为什非要跟自己过不去？
他回家认个错，以后别再搞那个破公司，去他爸手下做点事情，让徐周益带带他，有什不会，慢慢学，过点正常日子，不要把自己想得太强，也别认为自己是垃圾，该扔——就像每个普通人那样，承认自己平凡，然后按部就班地生活，虽然做不惊天动地大事，但也能踏踏实实地为国家贡献点GDP，就这样，很难吗？
为什非要当励志电视剧主角？
哈，还励志剧呢，他现在连狗血爱情剧都演不好。
徐涓像根木头桩子，杵在裴聿家门口，哪也不想去。
刚往外走步，想回头说点什时候，门在他面前关上——“嘭”地声巨响，裴聿把他关在门外。
“……”
徐涓鼻尖贴着门板，差点被拍到脸。
这果断迅速，连多说句话机会都不给他，裴聿比他想象更决绝。
应该，徐涓想，没什不对。
徐涓睁开眼睛时已经半夜，楼道里片漆黑。
他是被开门声吵醒，那声响不仅叫醒他，也唤醒走廊里声控灯。
刺眼光线忽然充满视野，徐涓本能地眯眯眼睛，转头看，旁边门打开半，裴聿站在那截门缝里，正冷眼瞧着他。
“你在这干什？”裴聿衣衫整齐，不知是没脱下过，还是睡到半又起床穿上，他显然没想到徐涓竟然蹲在他家门口，徐涓也没想到他会深更半夜跑来开门，干什？要出门吗？
他们面面相觑，气氛有点微妙。
他扪心自问：想走吗？不想走。
但他还没找到留下借口呢，裴聿就把门关上，他借口顿时更不好找，仅剩丝勇气也被关门声震死。
徐涓继续发呆。
他转身，离开正门位置，贴墙站着。
忽然有点饿，他今天好像没吃午饭，晚饭也没吃。
他站在门外放空会儿，脑中放电影似，掠过许多回忆，但个中滋味如何，并不敢细品。
几点？
徐涓慢吞吞地拿出手机，看眼时间：19点36分。
该去哪呢？他好像无处可去，现在是真，天大地大，没有处是他家。
他可以回去，回他爸妈家，但徐涓发现，即使落魄到这步田地，他仍然不想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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