庾晚音:“你是羌国人。”
这不是个问句,所以对方没有回答。
庾晚音摇晃着坐起,将被子裹紧,努力忽略那侵入骨髓寒意,语声仍是不紧不慢:“你跟着入宫,是为行刺。你摸清暗卫方位,也摸清小药房位置。通过今早表现,你推断出那些药是给陛下用,便决定趁他病,要他命。”
小药房里煎药并不对症,因此对方无法判断夏侯澹究竟是什病,也就不会知道即使什手脚都不做,他自己也会死。
“结果,你去小药房下毒,却被发现。你等到夜里,还是没听见丧钟,知道任务失败,只得借之手再试次……”
庾晚音努力抑制着牙关颤抖,缓缓从被窝里抽出手,将枪口对准她。
哑女视而不见,问:“娘娘,不舒服?”
直到此时,庾晚音才知道哑女并不是哑女。
同时刻,她也明白对方为何会扮作哑巴——这短短句话说得支离破碎,带明显异域口音。
哑女也不管庾晚音作何反应,微笑道:“你,中毒,开始发抖后,炷香,就会死。别担心,有解药。”
常地跟哑女打声招呼:“今日有些乏困,先睡下。”
她躺在床上动不动,指望着哑女能放松警惕,再度溜出去行动——无论那行动是什,情况都不会更糟。
然而等两个时辰,始终没有动静。
庾晚音身上渐渐发冷,在被窝里缩成团。
转机快点出现吧。再迟些,就没有意义。
说到这里,庾晚音卡住:“奇怪,你既然早就通过甜粥给下毒,为何又多此举跑去小药房,平白提前,bao露自己?”
哑女耸耸肩,只是催她:“炷香。”
庾晚音置若罔闻,继续轻声问:“还有,你明知道是谁,也知道夏侯澹是谁,为何不在流亡路上早早下手,反而几次三番帮们?”
哑女脸色冷下去,平日里滴溜溜乱转双灵巧眼珠,此时死死地盯着庾晚音,显出几分狠厉。
“——啊,明白。”庾晚音自问自答,“
庾晚音刚张口,哑女抬起根手指:“小声,你人,别过来。”
庾晚音顿顿,果然放下枪,将声音压得极低:“你想要什?”
哑女满意地点点头:“你去杀皇帝。他死,你就能活。”
庾晚音思绪飞转,些零碎线索串起来。
对方口音、初见时那恨不得置人于死地敌意、半路上发现自己身份之后突然转变态度……
厚暖被窝锁不住热气儿,渐渐变成冰窟。庾晚音牙关打颤,恼恨自己在这种关头撑不住,居然发起烧来。想叫人去请太医,又怕惊动哑女……
突然间她呼吸滞。
乱成团脑海中浮现出段模糊记忆。今日早晨,自己是不是喝过碗甜粥?
床帘外透入朦胧亮光,有人点起灯烛。道瘦小人影接近过来,掀开帘布。
哑女站在床边,脸关切地看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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