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玟脚步迟缓瞬,但他很快就抱起童童,推下简风致,看似什都没有听到。
身后声音还在继续。
“知道老师眼光卓越,思虑周全,现今又是这个样子,您不疼,好歹惦记着这群苦心竭力大臣,让后世戳着脊梁骨骂出个洞来也无所谓,可他们是憋着要跟随经营出个太平盛世。
“您以前看重那些学生幕僚、庶族文士,都盘清姓名底细,从地方调用回来,知道他们有才干,但不会用人,老师才知道怎使用他们……这天下虽是,可归根到底,是老师盘棋,您下到半就收手,岂不索然无味……”
谢玟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,萧玄谦才停下话,他沉沉地凝望着对方背影消失那个楼梯口,收敛目光转过头,下子撞见郭谨那张严肃刻板脸上、露出见鬼震惊诧异表情。
你病好点时候说胡话。”
这拒绝在意料之中,萧玄谦反手将奏折扔进火盆里,恶狠狠地看着它被火吞噬,道:“潘文琢肯定没安好心。”
“他那是为你好。”谢玟道。他记得潘文琢是个铁直男,家里有位据说貌似无盐贤妻,娶妻之后,潘文琢跟他媳妇儿三年抱俩,恩爱至今。
如果说有天/朝堂百官里,全都知道他跟小皇帝这档子事儿,那他潘大人也是最后个知道,而且知道时候还得把嘴长成个能塞下鸡蛋圆圈儿,哭求陛下立后不成,然后头撞死在龙椅上。
太有画面感,谢玟都已经脑补出场景。他轻轻叹口气:“都不容易。为人臣子,还得操心你房中事。”
他跟崔盛不样,崔盛跟着他早,也见过九皇子这楚楚可怜、滴水不漏模样,但郭谨是萧玄谦监国之后才收入麾下,他根本没有看到过萧玄谦低头。
郭谨把刚才那两句话放在嘴里琢磨,越琢磨越品出股卖惨白莲味儿。但这几句话还真就听上去妥妥帖帖,很有个明君圣主风范。
两人视线撞,郭谨连忙仓促地低头,然而萧玄谦却不以为意。他道:“高琨怎说?”
“高侍中说,潘大人这折子他也是同意
萧玄谦不明白谢玟怎还同情起潘文琢来,他贴过来,气息热乎乎熏着耳朵,咬牙切齿、明目张胆地嫉妒道:“不行,他没资格为好,只要你为好。”
谢玟捂着耳朵后退半步:“精神病。”
他顿顿,想起对方真是个精神病,又缓和语气:“带童童出去拜年,你别再任性,走时候别落东西,在这儿过得挺好。”
他说完这话,看也不看眼就要走,要不是萧玄谦昨晚让谢玟哭得肩膀都湿,还就真信他这张波澜不惊、淡漠薄情脸。
他忽然示弱道:“老师,现在……你也知道是什情况,如今回去,京中政务,并不很熟悉,倘若弄砸两项,错看起来事小,可政令推行到地方,被波及黎明百姓受苦受罪事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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