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“这样劝你,你也不能对萧九真冷心冷性。这些年你因为他弄身伤,在牡丹馆时候,哪个娘子不说你是玉雕人,君子品行。可狗皇帝非要把你摔碎看看,芯子里面是不是透亮如冰——他还算是个人?”
谢玟将对方环在自己腰间手臂挪开点,翻个身,跟童童道:“他不算人,教得是条狗吗?”
“知恩图报是狗,他充其量不过是个养不熟狼崽子。”童童很嫌弃地道,“指不定什时候就咬你口,你说他是不是有什癖好啊,不在你身上留点印子就硬不起来?怀玉……”
“太吵。”谢玟叹口气,“天亮再说。”
谢玟痛楚难当之间,断断续续地浮现出自己以前说过话。他似乎对自己确认过,这世上能改变切只有萧九个人,没有人生来就这样极端,他会好好教出个明君……他说很多不辨是非、自欺欺人话。
他背离整个世界、背离所有原本故事,选择萧玄谦。
他太自负,总是自诩局外人,自以为能教出来个贤明好皇帝……结果只不过是个失败英雄主义者。真情和多年宠爱全部被踩在脚底下作践,日日夜夜筹谋算计、为之计议长远,最后只得满盘皆输局残棋。
连点尊重都得不到。
在最为水深火热间隙里,萧玄谦贴近他耳畔,念念不忘地重复着那句话。这场欢/爱似乎并不是为欲/望,而是小皇帝为宣誓某种主权、得到某种令人安心结果……萧九仿佛觉得,只要谢玟无所有只有自己时,就会彻彻底底地属于他。
童童闷口气,不高兴地憋回去,还不忘再嘀咕句:“不知道你看上他哪里……”
谢玟没回应,他安静会儿,才慢慢地又睡着。在他身后,另人手似乎待他呼吸平稳才抬起来,很小心地给他重新盖盖被子,似是想碰碰他,又不是很敢,于是只很轻地摩挲会儿老师柔软发梢。
萧玄谦在谢玟转身时就醒,但他没有动,也没发出声音。在对方不在这三年里,他不知道有多少次梦魇惊醒、周遭空无人……于是常常夜深人静时,萧玄谦才时而想通、时而想不通地发觉:自己满身是刺,强行靠近只会让谢怀玉受更多伤、
可这些手段,这些责难,只不过次又次地让谢玟心灰意冷,积攒到足够失望罢。
萧玄谦没有被教导过,爱慕个人究竟是怎样。
因为那次经历,让谢玟产生很严重后遗症,他再克制、再掩饰,也没办法将自己下意识地躲闪和逃避藏起来。就像他现在总是无法信任萧玄谦样,哪怕小皇帝表现得这情深意浓、这驯顺,可焉知这不是下次翻脸崩盘前警告?
子夜,谢玟又梦到这幕。他本来就难入睡,回忆里那些痛楚仿佛还残余在他身上,醒来时看见萧玄谦脸,忍不住气息滞,半晌才回过神。
“又想起来?”童童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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