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悯直视着沈映眼睛,点下头。
虽然顾悯点头,但沈映还是觉得,
“到底还要跟朕闹脾气闹到什时候?”沈映深呼吸下,好似下定决心般,率先打破沉默,把拉过顾悯手臂,“不就是面镜子吗?朕赔你百个行不行?”停顿下,摇晃两下顾悯手臂,像在撒娇似,软着嗓子道,“别气?嗯?”
顾悯喉结上下动下,开口嗓音有些干涩,“臣没有生气。”
沈映听出他嗓子有些干,低头在桌上找下,桌上只有他茶杯,便掀开杯盖,将自己杯子举起来递到顾悯面前,“先喝口水。”
顾悯看着眼前茶杯,掀起眼睫望眼沈映,心里刺,又是在演戏吗?
不过犹豫片刻,他还是接过茶杯,道声谢然后喝两口水。
用虚情假意哄得他上钩后,心里头会是怎想。
是在嘲笑他天真好骗,还是因为戏耍到他而感到沾沾自喜?
还有种,是他想到,就会心如刀绞可能性,那就是皇帝嘴上说喜欢他,其实心里对他无比嫌恶,毫无半点情意。
若真是如此,曾经有过所有欢愉欢喜便都成笑话场,那才是令人冰冷彻骨绝望。
沈映早就听到顾悯进来脚步声,只是直忍着没抬头,想看看顾悯会怎做。
沈映看着他喝完水,然后继续问:“没生气那你今天是闹什别扭?你当朕看不出来吗?不过是娱乐表演,你那拼命干嘛?要不是朕喊停,你是不是准备直比下去,直到被人撂倒在擂台上?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台下等着看你笑话?”
顾悯没说自己上台,目之,就是为让人家看他笑话,尤其是太后,这样才能让太后觉得他是个只知道哗众取宠跳梁小丑,才能令太后彻底消除对他戒心。
另外个目,他就是单纯地想发泄下,并不是要和谁斗气。
顾悯淡声道:“皇上误会,臣只是时技痒,忍不住想上台和羽林军里相扑好手比试下,又被激起好胜心,才会失分寸,请皇上恕罪。”
沈映听完,思考下顾悯话里真实性,怀疑地问:“真?”
最后还是受不被顾悯闷不做声地直盯着看,忍不住抬起头,放下手里书,冷着脸拍拍身下床板,“过来坐。”说完怕顾悯不听话,凤眸微睁,装作恶狠狠地道,“你要是还敢跟朕闹脾气,朕就让人进来把你绑在床上,别敬酒不吃……”
他威胁话还没说完,顾悯便迈步朝他走过来,沈映心头松,语气软和下来,改口,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顾悯在罗汉床上挑个位置坐下来,离沈映不远也不近。
顾悯在外人面前,总给人种不苟言笑、内敛深沉印象,唯独在沈映面前,才会流露出几分真情真性,可今晚他却变得异常沉默。
跳跃火光照在顾悯低垂眉眼上,长睫掩映,在眼睑下面投下两道长长阴影,叫人更加看不清他眼睛里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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