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成美微微抬起头,朝父亲杜谦仁看眼,见杜谦仁安坐不动,没有要替他开口求情意思,只能低头认罪:“臣知罪,请皇上责罚!”
沈映甩袖道:“知罪就好,那就去锦衣卫那儿自领二十廷杖吧。”
杜成美从地上爬起来,垂头丧气地离席出
台上忽然传来两声低低冷笑,百官齐齐抬头向龙座上望去,只见小皇帝面色冷凝,虽然未见盛怒之色,但眉宇寒沉,已然是风雨欲来。
沈映凉凉道:“太常寺少卿。”
杜成美忙站到过道中间,朝皇帝跪下磕头,“臣在。”
沈映:“你是此次负责监考帘官?”
杜成美闷头道:“回皇上,不是。”
那名年轻*员名叫杜成美,乃是杜谦仁之子,官职是太常寺少卿,个区区四品官本来没有资格出席琼林宴,他能坐在这里,不过就是仗他爹势。
是啊,状元都喝醉自然是做不诗。
陈子荣是他钦点状元,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对其责罚,总不能叫人说他这个皇帝,bao虐不仁,伤天下学子心。
沈映正想说罢,改让榜眼和探花作诗,忽然席间又站起来个人,那人并未穿官服,应该是这次二甲里面某个新科进士。
只见他行至御前,下跪行礼后,直视皇帝高声道:“皇上,臣新科进士冯季平,有事要奏!”
沈映气定神闲地问道:“那你这个太常寺少卿是在贡院当差?还是礼部人手不够,借你去调用?”
杜成美默然片刻,“回皇上,都不是!”
沈映手撑在桌上,慢慢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扫视过遍台下百官,最后目光落在杜成美头顶上,冷笑道:“那你怎能口咬定,冯季平所言都是胡说八道?”
杜成美身子微震下,想会儿道:“回皇上,臣是以为,贡院纪律严明,帘官们恪尽职守,定然不会发生科举舞弊这种事!所以应当是冯季平嫉妒新科状元,心怀不忿,所以才会在御前诬蔑抹黑状元郎。”
沈映:“是不是诬蔑,朕自有决断,还轮不到你来替朕下论断。太常寺少卿,你可知罪?”
沈映眉心皱,有种这个姓冯进士要搞大事情预感,于是放下手里酒杯,坐直身体,严肃问道:“冯卿所奏何事?”
冯季平:“臣要举报新科状元陈子荣,在会试、殿试上作弊,他成绩,全是靠作弊得来!”
冯季平番话,石激起千层浪,谁都没想到琼林宴上会发生同榜进士举报状元科举舞弊事,时百官都被惊得鸦雀无声,敛着呼吸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脸色,等着看龙颜大怒。
沈映还未来得及开口发话,却被杜成美抢先拍案而起,杜成美指着冯季平喝道:“冯季平,你是不是吃酒吃醉?圣驾跟前,岂容你胡说八道!还不来人把这个吃醉酒,御前失仪泼才拖下去!”
杜谦仁也在席间,见儿子竟敢抢皇帝话头,忙向儿子使个眼色,厉声喝止:“住口!皇上面前,岂容你放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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