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睁眼时，阿楚往花瓶里放
春天新抽芽
柳枝，翠绿得晃人眼睛。
江折柳靠在床榻内侧，走神好久，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
。过好半天，阿楚才撩车帘进来，见他醒，立刻凑到神仙哥哥身边。
江折柳被塞
个手炉，才抬起头，低低地道：“阿楚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跟常乾说，改道。”
“
到时候再跟你赔罪。”祝无心深深地吐出口气，“……其他都不要，无心只想要你个。”
至于其他人。
觊觎他师兄人……全部都要死。
————
马车驶过段路。
祝无心深深地望他眼，却仍旧没能跟师兄真正地见面。他吸口气，带领身后凌霄派众人让出道路，目送着马车慢悠悠地驶远。
祝无心望很久，直到对方最后行踪都消失在眼前，才收敛回视线，低头看着手中凌霄剑。
旁林清虚凑近过来，低声道：“掌门，那们……”
“你们回去吧。”祝无心盯着剑身道，“还有事做。”
林清虚虽然想不通对方到底要做什，但想来应该不会是什好事，便点点头，没有再说什。
”
祝无心怔然瞬，接过剑鞘，欲言又止：“师兄……”
“能教你时，不能教你世。”江折柳声音有种很深疲倦，但似乎又强撑着跟他说话，“你不要去掺和妖界事，怕背后有变，所谋甚大。”
祝无心此刻真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他只能在心里说，以后补偿你，以后向你赔罪，辈子对你好。
阿楚愣下，慢慢地睁大眼睛：“改、改道？”
“去万灵宫。”
阿楚和常乾担心要死，把从丹心观带回来药全都拿出来，根据药效样样地挑。小鹿更是看得眼泪都要下来，握着他手说你先别睡，你先把药吃。
江折柳虽然难受，但也不至于到这种马上撒手人寰地步。他就是天灵体发热，而又气血攻心，旧伤复发，自觉还熬得过去。
他为不让阿楚和常乾太担心，还是撑着身体又吃很多止痛和调理丹药。但最后实在是太累太困，还是又睡着。
沉眠是种身体自保护机制。
他从没有睡得这沉过，他梦境向来冰冷无奇，向来残酷得没有理由，但这次，他什都没有梦到。
之前祝无心离开凌霄派很久，连众人前往丹心观拜访仙尊也没有去……他究竟在经营什事。
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，祝无心才伸出手，将江折柳刚刚触碰过剑身描摹过遍，企图从中得到点点余温。
可是点点余温都没有。
“师兄……”祝无心喃喃道，“你定会去万灵宫，你定要去……”
他摊开手掌，看眼手心漆黑印记，随后又收紧手。
但是现在……
他脑海中那种不正常“理智”占上风。
“让路吧。”
江折柳轻声道。
“山野闲人，做不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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