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
每
分每秒，都像是拿着刀子在心头上割。祝无心焦躁又担心，甚至想立刻到师兄身边，却又怕让他更加难受，故而止步不前。
咳声缓下来
。
江折柳脖颈上复生石微微发光，散发出股乳白色光晕，这股柔和力量渗透进他身体里，缓慢而又温柔地抑制他体内疼痛。
过小片刻，祝无心见到那只手——师兄似乎把沾血地方擦干净，然后拿起凌霄剑，重新递还给他。
“
要它有什
用？”江折柳低声道，“你好好拿着，以后很多事，都要自己做主。
江折柳思绪下子就被打乱，他直以为，自己会先死，不会见到往后这些烂摊子……千年好友，无论如何，江折柳也从没想过他会死。
“外面都说……是闻人尊主动手。”祝无心道，“他想杀朱雀真君也不是日两日，师兄，他有告诉你他回去是做什吗？”
正面交锋能杀掉烈真，确实只有闻人夜人而已。
祝无心没有听到他声音，便继续解释道：“因为朱雀真君陨落，而青龙真君无暇管理约束妖族，又不敢前往交涉，所以妖族才……”
江折柳此时已经听不太下去，他并不怀疑闻人夜，只能往暗算和下毒上来思考此事。可是他避世已久，不能骤然接受这多思考量，脑海中越理越复杂，几乎嗡嗡作响。
声。
江折柳在画卷上路看过去，继续问道：“妖族……有青龙和朱雀两位真君在，怎会如此犯境？”
凌霄派众人彼此看眼，没有立即回答，似乎都不太敢说话，过片刻，祝无心才道。
“朱雀真君……死。”
清风卷过枝叶，发出簌簌声响。
他攥着卷轴手越来越紧，骨节隐隐发白，随后喉间猛地涌上来股腥甜，久不发作肺腑之痛再次卷土重来。
他裂得像蜘蛛网似内脏好像完全地碎掉，连呼吸都成问题。江折柳低头掩唇咳嗽，越咳越剧烈，血迹从指缝间渗透出来，蜿蜒着淌过车帘。
他手中卷轴已经滚落下去，雪白衣衫都染上鲜红。血迹点滴地沾上凌霄剑冰鞘，这把名剑似乎感应到声，发出阵低低嗡鸣和泣吟。
祝无心仿佛没料到这个场面，他猛地站起身，心像是被揪到起，哑着声道：“师兄……你、你……你别难受。你保重身体……”
风动鸟鸣，祝无心身后众人都低下头，没有人敢看过来。
那只修长苍白手按着卷轴端，很久都没有动。又过会儿，他才缓缓蜷起指骨，掌下字迹都跟着发皱。
江折柳目光还停在上面字文上，停少顷，才缓慢地抬起眼：“……你说什？”
“朱雀真君他……重伤不愈，三日之内跌落九重境界，最后在万灵宫……魂归天地。”
……这怎可能呢。
朱雀鸟是凤凰异种，生存力堪比妖族之首，那日他听到烈真逃走时鸣叫声，明明不会危及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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