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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阵阵。
宜华榭是靖安宫最边缘宫殿,靖安宫主位是位居贤卿苏枕流苏千岁,而宫中只有四卿以上人才可以称千岁,以下则称为郎主。
堆放在
是鞭痕。
当今圣上是战定天下武将出身,即便是玩笑般地微惩,也足以让人脱层皮。何况千岁乃是贵胄子弟。这次陛下动些火,这是半条命都要没。
檀音抓着药盒手微微颤,边掉眼泪边给主子涂药,轻声道:“宫务操劳,您身子又……不如就让兰君……”
周剑星皱着眉峰忍耐,打断道:“应如许是什狗脾气,你不知道?”
“可是……”
烛火明灭,将对方轮廓勾勒得模糊而柔和。
周剑星应声,察觉到后颈伤痕被摩·挲几下,随即有掌心贴合过来。
女帝声音居高临下,气息从耳畔传来,却让人浑身泛起冷意。
“侍寝吧,周贵君。”
宣政殿灯火落下时,已至三更。
容。”
与能容与否,实际上关联也并不大,只是周家现今还用得到。而周剑星,即便有些心思城府,但并未做出让殷璇厌恶事情来。
她抬手将对方颊侧发丝向后归拢下,指腹触到那块她亲自赐下去玉质发扣,道:“阿玉帮你找人?”
女人温暖手指滑过发丝,气息翻涌,有种令人畏惧而又充满蛊惑味道。
“是。”周剑星略微抬头,露出那双仿若盛满星光眸,“晏迟……他还好吗?”
“那个晏迟,被安排在什地方?”
檀音抹把泪痕,回道:“晏侍郎在靖安宫宜华榭。”
周剑星略微启眸:“宜华榭?与宣政殿东北方斜对?”
“是。”
“……呵。”周剑星很轻地笑下,神色略微阴郁些,“她总喜欢把受宠人往靖安宫放。然后看着他们个个地……在她宫殿里含冤受辱、死不瞑目。”
天边仍是深邃夜幕,点点孤星。太宁宫侍奴女婢抬着架轿辇,在宫道上匆匆行过,在宣政殿侧门里接出个人来。
周剑星裹着件雪白厚氅,被贴身侍奴檀音扶住臂膀,几乎站立不住,跪在轿辇之中。
檀音是个年约十八少年郎,跟随周剑星多年,此刻着急地扶住他,忙问:“千岁,陛下到底对您……”
他话被主子止住,看着周剑星疲惫地闭上眼,声音低微地道:“拿药。别叫御医。”
轿辇内侧小匣子里,是盒未贴名字药膏。檀音看着他褪下雪氅,里面白衣被血迹浸透,随着衣衫揭落而露出血淋淋伤痕。
“不好。”殷璇答句,神情平淡如水地道,“孤有何疾,你不知道?”
她手指拨开发丝,落到周剑星脖颈后伤痕上。
“不追究你。”殷璇道,“你把阿玉看好,别让他胡来。”
周剑星慢慢收紧手指,正要应声时,蓦地被勾起下颔,对上女帝眼眸。
“再做这种败坏颜面事。”殷璇道,“就不用来请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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