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轻澜瞳孔骤缩：“可
已经把这里……”
“你口口声声自称弟子，却还不够
解你
师父。”净思转过身，手指隔着冰层落在尸身唇角那丝笑容上，“他这
生恩怨分明又睚眦必报，既然是含笑而去，必定不会让敌人好过，饮雪若未遗留在战场，自然是钉在它欲杀之人身上。”
姬轻澜目光顺着她手指下滑，凝固在尸身胸前最为可怖伤口处——哪怕有冰层阻挡，仍可透过皮肉翻卷巨大伤口看到其中断骨，他来祭拜过无数次，都不敢多看眼，如今总算直面，才发现这伤口不对劲。
这伤口显然是饮雪造成，暮残声为魂祭白虎法印选择兵解，饮雪穿心而过时，强横锋利力量撕裂他整副身躯，才落得尸骨不全下场，灵魂却被那戟钉入白虎法印，永世不得解脱。
可是，在血洞旁极近心脏之处，还有道细如纸页伤口。
草木都已抽枝生叶，虽然还是常年不化皑皑冰雪，玉龙川却已经破冰流淌，几个少年和小妖合力捕鱼，捞上来雪斑鱼长约半臂，肚腹鼓涨，正是年里最肥美时候。
姬轻澜提灯从街头巷尾走过，本是再寻常不过闲逛，冷不丁看到白衣女子从酒坊走出，手里拎着坛梅花酒，抬头时四目相对，净思神色不变，他愣在当场，直到她转身离去，才急忙跟上。
这走就到断天崖，它本是没有名字，隐没在千里雪原里半点不起眼，可它是天铸秘境边界所在，当暮残声开启白虎天诛域，这里就成白虎结界阵眼所在，由于山崖在战时从中坍塌折断，故有“断天崖”之称。
净思将那壶酒倒在冰壁前，拂开落雪看着那长眠冰下白发妖狐，半晌没有说话，就当姬轻澜以为气氛会直沉默下去时候，她终于开口道：“你还没有找到饮雪，就让他至今死无全尸？”
姬轻澜鼻子酸，勉强让自己声音不要发抖：“回禀师祖，遍寻不得。”
他在净思面前化冻冰壁，发现那伤口贯彻胸背，当是有人持剑从暮残声背后刺入，自胸前洞穿而出，虽然不是致命
“他眼光不好，找道侣是这样，没想到选徒弟更甚。”净思忽然转身，袖抽向姬轻澜面门，饶是他修为今非昔比，这下也没能及时避开，结结实实地挨巴掌。
姬轻澜被她漠视多年，还是头回真正被她打，压抑六十载怨气终于爆发，反手揪住净思医修，厉声道：“他确是眼光不好，才会有你这样师尊！”
话出口，姬轻澜已经做好跟她动手准备，却听净思冷冷道：“以为本座为什
打你？有眼无珠东西，你跟暮残声百多年，受他真元洗精伐髓，别人找不到饮雪也罢，你也不行？”
“饮雪是本命法器，很可能已经……”
“愚蠢！”净思抽回衣袖，目光锋利如霜剑，“饮雪是他近心肋骨所化，生修为与之相连，更聚集白虎之力，纵是天罚也难断，只要白虎法印还在，谁都毁不饮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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