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说饮雪已经被毁吗?”凤袭寒听到这里,目光微动,手掌下意识地按住腹部。
“小凤凰,昨天你回来之前,坐在廊下听雪,想起很久以前跟师父在寒魄城里日子,不知不觉地睡过去……然后,做个梦。”姬轻澜捂着隐隐抽痛额角,自打他去年在素心岛醒来,就落下不时头疼毛病,好在记忆没有缺失,神智也清醒,凤袭寒说是伤势遗症,不能用重药,少思少虑就会好转,他听话地在素心岛养伤,已经有段日子不曾发作过。
凤袭寒放下刚喝口茶水,起身揉按他头上穴道,眼神悄然暗下来:“你梦见什?”
姬轻澜似乎不疑有他,认真回忆起来:“梦到师祖去寒魄城,看望师父……”
梦里当是暮春时节,寒魄城里
理事务,又在冰壁前祭酒,如今看着他恳求样子,心里难得软。
“陪你起去。”凤袭寒提起水壶冲泡茶叶,“不过,你伤势还没好全,得跟在身边不要乱跑。”
“不是小孩子。”姬轻澜嘟囔句,眼中流露忧色,“在素心岛养伤年,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个什光景。”
“……情况不大好。”凤袭寒沉默下,终是决定实话实说。
如今道魔之战已近终末,魔族占据绝对优势,已经将北极之巅团团围住,不必等待太久,重玄宫就会从天陨落,没这个玄门魁首,其他势力反抗都不足为惧,是故曾经力主灭神人族也好,隐退百年妖族也罢,五境四族重新集结起来,全力支援北极之巅,可惜冰冻三尺非日之寒,欲解燃眉之急也非易如反掌。
姬轻澜犹豫着道:“等看过师父,……还想去重玄宫,看看师祖。”
所谓师祖,指自然是净思。“饮雪君乃地法师亲传弟子”这消息从来不是什秘密,在姬轻澜印象里,这位师祖高居重玄,冷厉果决,威严深重,叫他连看眼都觉惴惴,唯有暮残声还敢嬉皮笑脸,可谓壮士。可要说他们师徒情深,姬轻澜又不觉得多亲厚,尤其是当年因为琴遗音事情,净思与暮残声关系彻底冰裂,此后百年不复相见,直到暮残声战死寒魄城,净思也没有亲自去看上眼。
“为何突然有这个打算?”凤袭寒很清楚,姬轻澜心里未尝没有怨及净思想法,须知六十年前那战,若是净思愿意出手相助,结局或许就能改写,可那个时候净思放弃救援弟子,而是赶往中天境抢夺销声匿迹近两百年麒麟法印。
“想找到饮雪。”姬轻澜紧握着滚烫茶杯,声音微哑,“师父遗体,还缺这块肋骨。”
当年琴遗音被重玄宫镇压前,搜遍整座雪原寻找暮残声散落骸骨,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饮雪,当姬轻澜接手寒魄城,也在这里掘地三尺,仍是无所获。久而久之,连姬轻澜都不禁认为,饮雪作为暮残声以骨铸造本命武器,在最后战里饮血无数,很可能已经随主人同消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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