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多礼。”元徽轻轻摆手,道水波似结界便在脚下升起,将上三层与下四层空间隔绝开来,暮残声再往下看去就只见片模糊扭曲影像,半点不漏声色。
元徽对暮残声微微笑,示意他去看这成百上千枚玉简:“小友,你可知这些是什?”
暮残声道:“素闻藏经阁有万卷妙法,想来是修士们梦寐以求法诀吧。”
孰料元徽摇摇头,道:“那些东西不值留在这里,四方大殿藏书已囊括当世玄门邪道诸般法诀,纵是远古禁术也只摆放在下四层里,上三层所藏不与之同流。”
暮残声心下微动,他猛然想起在昙谷辛家宅里,萧傲笙曾提起少时尾随灵涯真人进入藏经阁顶楼偷看禁书,因此得知远古人族演变特征,可是在举世皆知历史和传说里,人族都是诸神归元后才诞生,他们继承远古神明散落在世灵源,因此天生道体,与神相似。
管事长老也没有擅自带人入主楼权力,这座木楼从上到下都被元徽捏在掌心里,任何个有幸进出它人都要将自己,bao露在元徽眼皮底下,那些外门弟子和洒扫道童更是无缘窥得大门。
青木是特殊,他虽然是道童,却由元徽手点化而出,生来就在主楼之内,平素都伴在元徽左右,因此他引着暮残声过拱桥,站在主楼大门前。
离得近,暮残声这才发现这座楼竟然是用棵巨大古树改建而成,木纹蜿蜒尚可辨,也不知道这棵树究竟生长多少年,未能开智得道,便被修士们截枝挖空,建成座原生木楼。
青木运指如笔在紧闭大门上飞快书写,指尖划过之处墨痕凭空而生,连成道龙飞凤舞符箓,待到墨痕隐去,大门无声向内敞开,漏出点点幽光。
此时正值清晨日出,木楼里还似黑夜样,只有刻在地砖上无数符纹散发出微白光芒,将这里映照如月洗样。陈旧书墨气夹杂着古木香扑面而来,暮残声抬头看,这座木楼内部是环形构造,当中道盘龙木梯转折连同楼顶和底层,七层圆形长廊回旋相隔,每层都摆放着书架,下面四层分别是纸书、竹木卷、兽皮和骨牌,显然是按照年代演变分门别类。
两种完全对立说法,前者封存楼阁不出,后者流传千古不绝。
暮残声没有贸
青木未在这四层做停留,带着暮残声沿着木梯直往上走,到第五层就不见书架,枚枚玉简排列整齐地悬挂在墙壁上,若是暮残声没有猜错,里面记录应该是心诀或功法之类东西。
元徽就在这层等他。
满身书卷气老者手持枚玉简,将它抵在眉心以神识查阅内容,听到脚步声后,他随手将玉简挂在空缺处,向这边含笑看来。
青木向他弯腰行礼,便识趣地告退,暮残声下意识看眼,只见道童回到楼,动作熟稔细致地开始打扫书架,半点也不窥伺这边。
他收回目光,对元徽抬手道:“晚辈暮残声,见过元阁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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