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残声心头个“咯噔”,传说中道衍神君闭关静修之处,竟然就是这里吗?
刚才揭起蜗壳那只手,就属于神明吗?
他不禁深深呼吸,越过石碑就只看到潭无边无际水,清澈可见底,分明无异物,以至于当
声轻响,蜗牛壳肉分离,它虽然没有负重,却再也无法前行方寸,庞大柔软身躯伏在地上,赖以生存水分飞快地从体内流失,触角软趴趴地耷拉下来,皮肉迅速缩小,到最后竟然消失不见。
转眼之间,这只蜗牛就只剩下个壳。
暮残声怔怔地抬头看去,蜗壳悬浮在那只遮天大手中,就像个微不足道玩物,而托着它人隐在云雾飘渺间,只能依稀见到那无比高大身影轮廓。
他忍不住开口道:“你为什……要杀死它?”
云天之上传来声轻笑,那人道:“非也。它生而负重不堪劳苦,祈求天神将壳脱去,愿为此付出切代价,却不知生命存于世上,唯有负重方能远行。”
来历五花八门,真正起源更是少有人知。然而暮残声想到《奇门天兵册》,便忍不住回想虚余以劫雷开刃时告于天地誓言——立道为兵,以血肉之躯执金戈之器,杀尽天地之逆命。
倘若《三神剑铸法》源于杀神虚余,那这些便说得通。
暮残声心里揣测不停,眼睛却刻也没离开墙壁,直到将上面最后个字也记下,整面墙壁便如同被搅动水面般扭曲起来,在他惊愕注视下变成条闪耀着白光甬道,里面空无物,眼望不到尽头,也不知通往何处。
他迟疑片刻,闪身入内。
这条路看起来深不可测,实际上并不长,暮残声没走几步就感觉踏到实处,周遭刺眼白光也变成缥缈无尽雾气,他透过白雾游散缝隙望去,看到只蜗牛。
暮残声望着那个空荡荡蜗壳:“若是生当负重,这重量又是什?”
“是你心中世界。”
那人身影忽然消失,巨大蜗壳从天而降,在它下坠过程中,草木土石、山川河流都出现在壳上,转瞬间构成个欣欣向荣世界,无数生灵俯首高呼,又在蜗壳坠地刹那烟消云散。
念间万象生,眼后众生灭。
蜗壳消失之处,只余面玉白石碑,上书三个黄金古字:问道台!
蜗牛是微小生物,比之蝼蚁也大不多少,可是暮残声现在看到这只蜗牛,令他搜肠刮肚后唯以“顶天立地”来形容。
它伏在这缥缈之处,无须天地依凭,自成浮空世界,头、腹、足都洁白如玉,背上驮着巨大蜗壳圆润如球,漆黑似墨,隐有白色旋纹微亮,仿佛万丈天河缩在浩瀚夜幕中,随着星移斗转而徐徐流动。(注2)
暮残声只看它眼,就觉得自己渺小无比。
他忍不住向前走去,想要看得更清楚些,可是当他终于来到蜗牛面前,从无尽穹空中伸出只手,如同摘取颗小小果实般,轻轻拿起蜗牛壳。
“咔——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