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念没有急于答话，他掌中托着那团玄冥真灵，翻手将其抛入池里，暗红雾气顿时覆盖
水面，映得这池灵水如血
般，然而这红雾只凝在表层不见下渗，好似给池水披层外衣。
静观目光微凝，沉声道：“没想到千年不见，这心魔
道行已精进如斯。”
净思不为所动，目光仍落在常念身上，显然是在等他回应，向来冷淡面容上已经隐现愠色。
三宝师虽然同修共进，然而彼此命数有殊，各自担负职责亦有不同，纵使重玄宫敬三宝师如，可净思才是这里掌门人。在她尚未做出决断之前，常念通过明正阁解除暮残声禁足，无异于越俎代庖，触犯净思规矩。
“是
冒犯，净思。”常念转身迎上她目光，“可是有件事，必须确认。”
暮残声耸耸肩，两人便转身准备原路返回。
就在这时，身后突然发出道震耳欲聋轰鸣声，整座剑冢都颤颤，仿佛地动山摇。
暮残声猝不及防地往后倒，他反应极快，掌拍在地面，旋身翻就要站稳，岂料那没有被他们打开通道大门倏然空，猩红如血雾气席卷而出，他下意识地把萧傲笙推开，自己被这股吸力拽进去。
“师弟！”萧傲笙见状大惊，想也不想地去抓暮残声，不想那雾来得突然去得更快，他这下狠狠撞在冰冷坚硬通道大门上。
震动骤然消失，这扇门严丝合缝，好似从来没有打开过。
动驱使他继续往上。
握剑手突然被人抓住，萧傲笙本能地震，暮残声却把他抓得很紧。
“够，师兄。”他沉声道，“来日方长。”
这四个字如同冷雨当头浇下，萧傲笙被战意点燃热血终于冷静下来，他死死盯那条尚未开启通道好会儿，终于深吸口气，还剑入鞘。
萧傲笙知道暮残声看出自己渴望——他想要进入第十八层，看眼萧夙曾经到达高度。
净思寒声道：“戴罪之辈，有何要事值得你破坏规矩？”
此言出，常念沉默下来，天净沙空气仿佛也为之冷凝，压抑沉
“……”惊疑不定之下，萧傲笙不再犹豫，脚踢开这扇通往第十六层塔室门。
下刻，无数道剑影化为白虹呼啸而至，他在避无可避时迎面出剑，双目飞快地在室内扫，却是骤然怔，险些被道剑刃贯体而过。
这层塔室里没有诡异红雾，也没有暮残声。
“常念，你为何要给暮残声解禁？”
天净沙内，净思立于虹桥上，隔着日月池水与常念对视，她神情冷肃，连坐在旁边静观也不再嬉皮笑脸，默然看着两位同修对峙。
然而步不能登天。
暮残声见他平稳气息，心下也松些，笑道：“多谢师兄路开道，让好生长回见识。”
萧傲笙有意逗他宽心，便顺着话笑问：“有何感想？”
暮残声道：“剑上道行，剑下生死。”
萧傲笙微怔，随即有些感慨：“真是可惜，你不是剑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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