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飞虹不做客套地接下符纸,与他轻轻碰杯,人精同狐妖对视眼,切尽在不言中。
“说起来,以为你会留在寒魄城。”
御飞虹挑挑眉,这几天虽然是养伤,可她素来敏感,对寒魄城里明流暗涌也知三两,便意有所指地说道:“此番大劫,你当居首功,城里上下都对你感官极好,若是有心,当有大作为哩。”
暮残声耸耸肩:“都野惯,享两天清福还好,要真是长留处被条条框框压着,那可就不美。”
说话间他对萧傲笙眨眨眼,马上就要接任剑阁萧少主无奈笑,拿过酒壶给自己斟杯。
“如今变成这般模样,已失坐镇方实力,必定要归朝请辞。”
萧傲笙微微皱眉:“你已失丹田,若是连王位也卸去,岂不是更无还手之力?”
“萧少主此言差矣。”暮残声抬起眼,“值此风口浪尖,就算寡宿王安然无恙也必成朝内外眼中钉,其政敌将趁机反咬,外患也要顺势乱起,她留在原位上腹背受敌,两头将失,倒不如以退为进,留下心腹亲兵藏入暗中,明面上用‘长公主’身份重回皇城。如此来,她仍是尊贵之身,又成为政敌眼中‘废人’,有以往功业和底蕴在,只要防住暗箭,不会有人急于在明面上对她穷追猛打。”
御飞虹眼中精光微闪,她对暮残声笑:“都说狐狸狡黠,诚不欺咧。”
萧傲笙仍是眉头皱起,他虽然没那多弯弯绕绕,却解御飞虹傲气绝不会允许自己做个明哲保身“废人”。
“你既然有决定,也不多说。”御飞虹手掌覆在萧傲笙手背上,认真地看向暮残声,“这次,多谢你缠住魔龙,否则们……”
她没有再说下去,萧傲笙笑容滞,反手握紧她。
饶是劫后余生,那种在命运陷阱边缘走过遭战栗和恐惧仍烙印在她灵魂深处,以至于这些天她不止次地做梦——如果暮残声没有在场,如果净思和静观没有赶到,秘境里只有这拔剑相对自己和萧傲笙,那切会怎样?
她
“在边疆驻守十年,不说耳目遍地,根基已经牢固,那些乱臣贼子想要在朝夕之间动基业,是痴心妄想。”御飞虹轻抿口酒水,眸里凶光顿显,“然而离京十载,飞云虽年少登基,却是被干权宦把持,长此以往纵使边关如铜墙铁壁,也挡不住大树中空,正好借这个机会把那些蛀虫钓出来。”
暮残声问道:“想法是好,但是强敌环饲之下如陷泥沼,你如今没丹田,只怕很多事情有心无力。”
御飞虹反问:“难道因为有心无力,就要把这心也掐死吗?”
她身钗裙,柔情似水,却在这句话里如江水凝冰,冷冽而坚韧,依稀还是那戎装怒马寡宿王。
暮残声本为她可惜,现在终觉得“可惜”二字也侮辱她,便以白水代酒自罚三杯,将张随身灵符拿出来,道:“他日若有机会,必去中都为卿道贺,愿心想事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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