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木笔猛地脱离轨迹转,大片细沙倏然扬起,迷花神婆眼睛。与此同时,“金盛”那笨拙身躯如风飘絮般从香案后滑出,劈手掌破开神婆防御,屈指成爪扣住她颈脉!
“你——”
神婆面色剧变,她死死盯着眼前熟悉面孔——矮胖“金盛”已经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是那在木偶化身面前化为灰烬白发少年。
再看地上影子,那根本不是移魂后特征,而是对方刻意放开真影欺骗她,这个外人能如此解仪式,除非……
电光火石间,神婆已经明白过来,她目光落在闻音伸手,恨声道:“闻音,你这吃里扒外小畜生,竟着你与这妖孽道!”
左鬼路右人道”意思,门口两根石柱上都挂着面阴阳幡,庙里四角分别立着男、女、老、少四个妆面披彩木偶,供奉在正中央神像依旧,香案上供品被清空,换成个平铺着大量细沙木盘,上面还有个丁字木架,支削尖木笔垂直向下。
神婆身灰色袍褂换成白底红纹广袖法衣,满头花白长发被支长木簪高高盘起,她见二人进来便关门,然后在神像前行六个跪拜大礼,这才取出只小瓶子,往备好水碗里倒三滴血。
暮残声注意到,那血颜色微微泛金,落入水中后并没有氤氲散开,而是如珠子般沉在水底。
“金老爷,将它喝吧。”
暮残声故作嫌弃地看会儿,这才将水碗接过来,皱着眉头饮而尽。
“走!”暮残声心知她皮下是谁,才懒得废话,趁着钳制住她片刻机会,头也不回地对闻音喊道。
闻音片刻也不敢停留,捡起木杖便跑出去,脚步声急促渐远。
神婆眼睁睁看他离去,却挣不开暮残声钳制,寒声道:“你这妖孽竟敢在山神庙放肆,不怕神罚吗?”
“神罚?”暮残声看向她身后那尊金玉雕成神像,笑意微冷,“若山神当真在此,还能容你放肆到今天?”
话音未落,他手下毫不留情地吞吐劲力,指甲陡然,bao涨,霎便洞穿神婆
见他喝,神婆面色微缓,示意他们在香案两边坐下,各以食指扶住横木两端,挪动之后使木笔尖端落在沙盘左下角。
“闭上眼睛,抛开杂念,手扶木笔不得松开,会借助山神大人力量为你们架构灵契,直到在沙盘上符纹成形……”
唱咒声起,木笔在两人指间慢慢动起来,在沙盘上徐徐划动,门窗紧闭,却有风无端生起,满室烛火明灭,拉长两人影子。
那影子好像活过来,从墙壁往下滑,似蛇般蠕动到主人脚下,与对方影子勾连缠绕,仿佛融合成团黑泥,然后重新分开归位,却见“金盛”脚下影子变得瘦长,盲眼青年脚下则变成团矮胖黑影。
咒乐由高转低,渐渐唱至终章,沙盘上符文即将落下最后笔,神婆无声无息地睁开眼睛,轻轻舒出口气,抬手准备拿起倚靠在香案旁木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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